與寒昏昏沉沉醒過來,全身僵硬,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能活動自己的手指,硌在水地上的臉疼地有點麻木。
門縫底下透進來一點天光,與寒判斷,外面天應該快亮了。
用頭和肩膀頂著地面,讓自己坐起來,膝蓋蹭掉臉上沾的砂礫和石子。
她站起來,尋著光走到門前,哐當哐當猛踢鐵門。
足足踢了一分鐘,外面有輕微的咒罵聲,接著傳來鐵鏈嘩啦的聲音。噗,鐵門被拉開一道縫,她趕緊藉著門外漏進來的光環視了一下關她的小屋子。
四壁光禿禿,地面是劣質水泥,木櫞的屋頂直接鋪著青泥瓦片,等等,搜尋的目光停住,東南的屋角有細小的反光。
剛想要眯眼細看,堵著門的蒙面黑衣男,乾澀的聲音,兇巴巴地問:“什麼事?”
“我要上廁所,還要喝水。”與寒鎮定地回答。
黑衣男朝屋裡努努下巴:“去牆角解決。”
“手綁著。”與寒扭了下胳膊給他看。
黑衣男不耐煩推了與寒肩膀一下,讓她轉過身,用刀切斷了綁她的繩子。
“我還要喝水。”與寒又強調了一遍。
“等著。”說完,哐當鐵門關上了,接著是落鎖的聲音。
與寒按剛才記著的方位,摸了過去,指尖觸到一個細長冰涼的東西,是一根三寸長的釘子!
她將釘子緊緊捏在手裡,心中燃起了希望。
徐茵和慕容梨是早上六點半左右,到達關押與寒的小黑屋,為了防止跟蹤,她們繞了路,因此耽擱了一些時間。
其實她們也可以完全不來,可是女人就是很感性的動物,親眼看著仇人受苦,對徐茵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安慰,她不想放棄自己的這個權利,這是她這兩天擔驚受怕的獎賞。
而對慕容梨來說,秦飛秋和慕容欒的事,她對與寒充滿好奇,又帶著隱約的恨,不親眼見證一下自己得逞的計謀,享受不到報復的快感,也是莫大的遺憾。
於是母女倆,就帶著各自的目的踏上了這片荒涼的囚禁之地。
此地距離S市一百多公里,是城郊結合部一處荒地,關押與寒的小房間,本是農民放置農具的臨時倉庫。後來由於徵地和爛尾的問題,整個村莊和土地都被廢棄了,這裡就成了三不管地帶。
為徐茵開車的黑衣男將車停在小黑屋前,昨夜值守的黑衣人被換了下來,開著另一輛車走了。
慕容梨站在倉庫門口,猶豫了一會兒,直覺這件事不會這麼就完了,不暴露自己也好。
她用嘴型示意徐茵進去,自己在外面等。
與寒聽著外面的動靜,察覺到來了幾個人,她靜靜等著。
鐵門嘩地一下開啟,充足飽滿的陽光一下照進來,與寒不由自主眯著眼睛,用手擋在眼前。
徐茵等她站起來,一語不發,衝上去“刷,刷”正反手,就是兩擊耳光。這兩下打得很重,與寒覺得牙齒都有點鬆動,血線順著嘴角流下來。
懵了一會兒,熬過火辣辣的疼,與寒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表情,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徐茵,沒有痛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