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週,秦飛秋的簡訊如期而至。
與寒說不上什麼感覺,既有點失望,又覺得理應如此。
她給了機會的,既然他不罷手,那麼這次就奉陪到底吧。
巨大的霓虹燈管閃爍跳躍,勾勒出“銀月暗流”四個字,妖嬈的色彩,纏綿的筆畫,訴說著一場誘人失序的豔遇。
“為什麼又找我?”與寒站在七色豔光裡,純淨的臉染上了迷幻的色彩。
“最後一次,我保證,”秦飛秋雙手合十,做出懇求的樣子,“徐茵疑心重,派慕容欒過來親自查驗。”
搭著她的肩,向門口站立的黑衣人出示入場券,秦飛秋帶著與寒走進了S市最著名的夜店。
進了場子,與寒好奇地四處打量,奇奇怪怪的佈置,到處都是羊腸小道,90分貝以上的刺耳噪音,能見度太低的大片黑暗,高速頻閃的射燈,擁擠不堪的舞池,處處讓她不舒服,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她想不通,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在這種不利於身心健康的地方尋歡作樂。
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伴,她想翻個白眼,秦飛秋今天閃亮的黑色裹腿褲,紫色襯衣,畫了更深的眼線,妖氣十足。
她自己穿著簡單的湛藍色收腰連衣裙,黑色挎包斜背在肩上,小臂上平平整整搭著件黑色風衣。一絲不苟的樣子,不像去夜店消遣,倒有點執行秘密任務的特工。
慕容欒已經等在卡座了,身邊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孩子,一張小巧的尖臉,面板白得透明,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甜笑,年紀看著很小。
“與小姐,我們今天又見面了,”慕容欒笑吟吟地站起身讓座,又把身旁的男孩介紹給她,“我朋友阿憶。”
與寒面無表情點了點頭。阿憶像是什麼都沒聽到,笑容不變,目光連抬都沒抬。
“我哥最近忙什麼呢,怎麼沒空陪與小姐來玩。”慕容欒沒話找話。
與寒看他一眼:“他忙什麼,你不知道?”
慕容欒一時不知道做什麼反應好,氣氛冷得似有烏鴉嘎嘎叫著飛過。
這時侍者端了滿滿一托盤酒走了過來,他跪在地上,將酒液一杯杯放在眾人面前的玻璃矮桌上。
大大小小的酒杯,擺了滿滿一桌,青綠、琥珀、冰藍、豔紅,顏色各異的清透液體,在巨大聲浪的震動下,層層漣漪散開。
“說這些幹什麼,”秦飛秋打起了圓場,“她可是陪我來玩的。”
照平時,這種場面話說完,他早放浪形骸,摟住女伴,吻上香腮了。
可與寒是個渾身冒著冷氣的煞神,孤傲地坐在邊上,他渾身彆扭,手腳也不知該往哪兒放,平時的伶俐勁,沒了一大半。
按照計劃,他硬著頭皮招呼大家玩遊戲,對付與寒這樣的,也只能玩文明遊戲,這種遊戲,說穿了比的都是腦速。智商發達成與寒這樣,即使大腦處於待機狀態,贏他們都是易如反掌。
遊戲成了單方面的智力碾壓,在座的男人都被罰了酒,一個個興味索然。尤其是那個叫阿憶的男孩,簡直就是遊戲黑洞,每次必輸,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與寒覺得他不對勁,眼神飄忽,只是笑,遲鈍地有點不正常。
又坐了一會兒,見他們沒什麼動靜,與寒失去耐心。而且慕容欒此時喝得有點飄,開始對阿憶動手動腳,她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