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捕快,搜到了荷包之後,都認定了,這荷包絕對不是書生的。
然而,小七卻不這般認為。
尤其,是看到他的袖口之後。
從眾人的議論中,小七得知,這個書生是長久住在這家客棧裡的。周遭的人都對他十分熟稔,且善待於他。若是真的需要銀錢,他大可以去找掌櫃的賒賬。
起了歹念,他也需在夜間行事,而不是在白日裡,光天化日之下,折辱自己的名聲,去做這不堪的勾當。
而且,與其與偷盜路人的財務,他不如去偷盜客棧的錢盒。客棧每日走的流水很大,一兩銀子根本瞧不出破綻,他為何非要去鬧市裡,找一個姑娘下手呢。
更何況,那姑娘看起來穿著一般,並不是有錢人的樣子,他又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上一定會帶著荷包,還裝著那麼多銀錢的呢。客棧裡許多客商,他們都是有錢的人,昨晚趁著蝶香作案,可事半功倍,可他卻選擇了最容易被發現的方法。
一個讀書人,就算想做壞事,也應該能做的天衣無縫。
所以,小七站在樓上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這書生根本就不是兇手了。
如今,將這荷包拿在手中細看,小七便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看法了。
書生,絕對是無辜的。
可她實在不明白,為何書生明明能為自己分辨,卻總是不開口,任由旁人汙衊他,他也堅決不說。
書生的沉默,讓小七深吸一口氣,很是無奈:“事情的利弊,都與你分析得清清楚楚了,這麼多人想要幫助你,可是你卻將旁人的好心置若罔聞。既然你不打算說什麼,那麼我只能將荷包交還給捕快大哥了。接下來,你能否再考官,能否還能被錄用,就是誰也不能左右的了。只可惜,你的父母親含辛茹苦,將你培養至今,只差臨門一腳,卻自甘墮落……”
聽了小七的話,書生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眼看著小七要將荷包給捕快,他終於開口了:“不要給!”
荷包懸在那處,小七挑眉:“怎麼,想通了?想說了?那麼你就當著這城中百姓的面,說上一說,這荷包裡都有些什麼?”
書生還被捕快抓著,整個人都是弓著身子的,他的額角冒汗,慢慢地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捕快見狀,鬆開了他。
書生整理了一下衣物,對小七說:“這荷包裡,還有內裡繡著的竹葉。因為家母喜歡竹子的氣節,又希望我能如青竹一般,骨氣堅硬,脊樑筆直,枝葉繁茂,就將這寓意深刻的竹葉繡在了荷包的內側。”
小七轉而問那女孩兒:“那麼姑娘可能說出,這竹葉是如何繡制,裡面有多少竹葉,多少竹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