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太后細眉輕皺,停下了腳步。
奇怪,蕭城不是一向不喜來往後宮的嗎,她只是禁了後宮一月,就讓他這般急不可耐了,竟隨便什麼人都往煊正殿帶?!
錦墨聽得臉頰微紅,看太后還作勢要衝進去,她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慌忙拉住了太后。
“太后娘娘不可!”錦墨壓低了聲音勸道:“天色已晚,皇上殿中既有人伺候,太后此刻驟然闖入豈不尷尬。不如等明日一早,宣皇上去壽康宮問問清楚吧。”
太后本還猶豫著,被錦墨這麼一說,立刻篤定了心思。
“那怎麼行,煊正殿哪是隨便什麼女人都能進的地方,若是玩鬧出了事,豈不玷汙了我皇家血統。更何況,哀家的寶青還沒有孩子呢,在此等著!”
錦墨張了張嘴,還想繼續勸說,太后已經撥開她的手,急匆匆地推門進去了。錦墨想跟上去,可是一想到殿內的場景,就紅了臉羞赧地等在原地,再不敢動一步了。
太后急急衝衝地闖入寢殿,蕭城正端坐在龍床上,冷凝著臉木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王貴人。
王貴人正嚶嚶地哭泣,涕淚橫流,毫無形象可言。太后破門而入,兩人雙雙看向太后,滿面疑惑。
“母后,您怎麼來了?”
見兩人皆是衣冠整齊,太后才放了心,“哀家來看看皇上,皇上這是怎麼了,王貴人惹皇上動氣了?”
“沒有,朕找王貴人來問些事情。”蕭城微笑道,“王貴人,你且先下去吧。”
王貴人一臉委屈,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臣妾告退。”
她本正在宮中抄寫佛經,就被小枝子火急火燎地帶來了煊正殿。果然,蕭城是想追問她雪梨羹的事。因著寶青事先警告過她,不許說那碗羹是她做的,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既然是淑妃讓做的,她便要遵命。所以,蕭城問起來時,她便抗了下來說是自己做的。
然後……欺君的結果可想而知,皇上又讓她將雪梨羹盡數吃完。
上次那碗冰沙已經讓她終生難忘了,這碗雪梨羹更是史無前例地難吃。
王貴人只喝了一口,就被那古怪的味道頂得想吐,再二再三,她的眼淚便再也止不住了。
還好太后來了!
王貴人磕完頭剛想逃走,身後,蕭城的聲音再次響起:“把羹湯帶走,一定要盡數服完。”
王貴人吸了吸鼻子,五官不禁扭曲成十分古怪的模樣,“是,臣妾遵旨……”
太后不明所以,“王貴人這是怎麼了,幾日不見,竟如此奇怪。”
“沒怎麼,約摸日後再不敢進廚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