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新索性在臺階一旁坐了下來。
他從褲兜裡摸出了一個根菸點燃了,靜靜地抽了一口,吐了菸圈才嘆了一口氣,說:“安歌,如果舞蹈隊的這幫姑娘們都像你這樣省心就好了。”
安歌不解地挑了挑眉。
舞蹈隊的這幫姑娘們又是惹出什麼事情來了?
看著昨天晚上李菁和周婷婷一臉的興高采烈,一定不是她們的問題。
可是也沒有聽她們提起沈八卦新聞啊。
楊立新看了她一眼,又沉默著,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安歌想既然不關李菁和周婷婷的事情,她就不去關心了,反正其他人的好和壞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楊立新坐在臺階上,一副頹然的的樣子,讓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也蹲在了他的身邊。
“指導員,出了什麼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楊立新吐了一口眼圈,沉默不語。
安歌等了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或是做什麼,只好低頭摳著地上從磚頭的縫隙中悠然長出的小草。
青翠的顏色,生機勃勃。
楊立新的眼神落在了那株小草上,停下了片刻說:“聽說嘉樹前幾天回來休假了?”
安歌點了點頭,又說:“前天已經回去了。”
楊立新蹙眉哦了一聲,頓了一頓又低聲說:“他是個很不錯的人,雖然是個幹部子弟,可是待人都是真心一片,從來沒有端著架子,自己又肯吃苦……”他轉頭看了安歌一眼:“安歌啊,你要好好珍惜把握。”
安歌微微紅了臉,沒有吱聲。
戰士談戀愛是犯紀律的事情,她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向指導員承認。
楊立新說完這句話也不再說什麼了,低頭把抽了一半的香菸掐滅了,然後站起身,撣了撣軍褲上的菸灰,又整了整軍帽,轉身上了臺階,敲響了團部的大門。
喊了報告之後,團部的門被猛然關上,安歌聽到裡面“哐啷”一聲聲響,彷彿有玻璃杯被砸在了地上。
她皺了皺眉,也站起身來,揉了揉微麻的腿腳,轉身離去。
吹皺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因為需在劇組住上幾日,安歌中午回宿舍整理衣物。
還沒進房門就聽見裡面有絮絮叨叨的說話聲。
她在門口駐足。
“事到如今,他們愛想怎麼辦就怎麼吧,反正只能是聽天由命了。”說話的是謝玉紅。
“你們說得輕鬆,當初讓你們別去,非要去,還說什麼那裡的錢多,現在好了吧,都讓人知道了,都是安歌那個死丫頭搞得鬼,我要是有機會肯定不會放過她。”
說話的是朱梅,咬牙切齒。
安歌嘴角輕撇,暗自冷笑。
“朱梅,你總是說是安歌搞得鬼,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你怎麼一口咬定是安歌……”語氣中猶猶豫豫。
“不是她還有誰?她與咱們三個人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天晚上不就是她……還有李菁和周婷婷知道咱們去了迷迭香,而且她和肖政委的女兒關係不一般,不是她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