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退後了一步,看著他放在腳邊的軍用揹包。
“這就走了?”她低問。
“嗯”寧嘉樹點了點頭,又抬腕看了看手錶,嘴角抽了抽,微微苦笑。
休假這幾天,她一直彆扭著,到了最後這五分鐘的時間,方才醒悟。
時間大約都是這麼白白浪費了。
不過,她能夠突然趕回來送他,他已經是十分感謝蒼天了。
“那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安歌這會兒已經漸漸平復了呼吸,含糊不清的問。
“還不知道。”寧嘉樹說,看了看她的眼睛,頓了一頓,又說:“我儘量。”
安歌低了頭,又默默地不說話,可是那水汪汪的的眼睛卻是欲語還休,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寧嘉樹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抓過,他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嗓子眼,許久,才用手指輕輕地梳理著她鬢邊的頭髮,深吸了一口氣:“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安歌的身體微微一顫,一路上所想說的那些話,此時此刻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寧嘉樹等了一會兒,看了看手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吧,那就不說了……我真的要走了,車在大門口等著。”
說完他又用力抱了抱她,然後慢慢地推開了她,站在她的前面,腳跟併攏,抬手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軍禮。
安歌的眼睛不爭氣地紅了,霧氣瀰漫在眼睛裡。
寧嘉樹的心裡疼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別哭。好好的。”
說完他倒退著走了幾步,向她揮了揮手,微笑地說:“我走了,再見。”
他轉過身去,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遠方,身影漸漸地融入了暮色中。
“寧嘉樹……”身後的安歌突然叫了一聲。
寧嘉樹的背影僵直,腳步微頓,慢慢地轉過身。
安歌突然向他的方向跑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寧嘉樹,我想過了,我可以接受我自己……可以接受我們重新開始……你好好的……保重。”
她氣喘吁吁地說著,面頰因為奔跑而變得緋紅,清澈的眼睛中盪漾著水汽霧濛濛的。
寧嘉樹楞了一會兒,才上前用力的抱了抱她,晶晶亮的眸子中星光熠熠:“我知道了。你也好好保重。”
他的眼睫上揚,嘴角微彎,眼底裡溫柔一片。
歲月磨礪去了他身上的傲氣,卻打磨出他的溫柔與兩硬朗,錚錚鐵骨,柔情似水,這兩個極不相符的在他的身上居然奇蹟般的融合了。
……
梁東惴惴不安了一整天,生怕被騰建安批,等了一整天都沒有動靜,聽製片人老黃說,騰建安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改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