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副司令員的家是在軍區家屬大院梧桐大道盡頭。
最隱蔽最安靜的角落中。
早晨的晨曦從梧桐樹葉的縫隙中穿過,透過白紗窗簾,照進了對面的雪白的牆壁上。
小鳥們在窗外的樹梢上發出啁啾的鳴叫,一問一答,似乎在對唱著一曲歡快的歌曲,彼此**。
安歌是被小鳥之間的“打情罵俏”聲所吵醒了,她睜開了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一角。
剛醒來的時候,她有片刻的模糊意識,以至於沒有清楚自己身處何時何地。
結婚這兩天,她都有著這樣的感覺。
雖然已經重生了好幾年了,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目前的狀態,可是自從與身邊的這個男人有了親密的身體接觸之後,安歌覺得自己似乎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是什麼方面的不一樣,她說不出來,只是隱隱約約覺得罷了。
房間裡很安靜,除了身邊的寧嘉樹發出清清淺淺的呼吸聲與床頭櫃上鬧鐘的滴答聲音。
安歌回眸看了他熟睡的樣子,心裡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昨天夜裡又是大折騰到大半夜,使得她身體極其疲倦,兩條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可是頭腦中卻是非常清明,這是寧家的房間。
而她是第一次以寧家兒媳婦的身份在此過夜,而按照她所知道的規矩,第一天新媳婦應該早早起床,洗手做羹湯。
她輕輕地把自己的手臂從寧嘉樹的身下抽了出來,緩了緩氣,掀開了蓋身上的薄被。
寧嘉樹倏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她。
明亮而炙熱的眼神哪有一點點的睡意?
安歌愣了一愣,這人怎麼總是說醒來就醒,前一秒還在熟睡,下一秒就清明如神。
“怎麼醒得這麼早?”寧嘉樹咕噥了一句,眯起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安歌想起昨天早上他也是這麼說的,然後又是一場疾風暴雨,把自己折騰得上天入地,心頭一陣顫慄,連忙阻止道:“今天你可別再胡鬧了,這可是在你爸爸媽媽的家裡哦。”
寧嘉樹翻過身,趴在枕頭上,睜著明亮的眼睛盯著她看。
他的黑髮覆蓋著額頭,比起平時更有幾分無辜少年的孩子氣,聽了她的話,嗤地一聲笑,懶洋洋地說:“昨天我就告訴過你了,我爸媽對咱們最大的心願就是生一個孩子,咱們這是抓革命呢……”
安歌臉上一紅,瞪著他一眼,搖搖晃晃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你別拿這話說事,我才多大,就要生孩子了,那我的電影怎麼辦?”
“繼續演唄,又沒說不讓你演電影了,這與生孩子有什麼關係。”寧嘉樹手掌墊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站立不穩地扶著床架,低頭尋找著自己散落在一地的衣物。
“要是懷孕了怎麼演?你說得倒是輕巧。”安歌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一邊穿一邊說。
“懷孕了再說懷孕的話,不懷孕你就繼續演你的戲,現在想那麼多幹嘛。”寧嘉樹不以為然。
“我才不想那麼多呢,是你……總是那這個說事。”安歌扶著床架,恨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