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捏著話筒不說話,也不肯掛電話,就是覺得好像什麼都不想說,也不知道怎開口。
她沒到自己會這樣,也感到了很惶恐。
她希望寧嘉樹能夠說一點什麼,可是他也不開口。
但是這樣隔著千山萬水的,好不容易才有一個電話,她也捨不得結束通話了,只好靜靜地等著。
而這邊,寧嘉樹也覺得情緒不高。
自從上次安歌生了氣,掛了他的電話。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惹她生氣了。
他的小姑娘氣性大,情緒波動厲害,心思敏感,他也是知道的,有時候也會覺得累,但是一想到她那委屈的眼神,寧嘉樹的心裡就感到一陣陣心疼。
這還不是自己上輩子造的孽?如果不是自己上輩子傷她太深,她小小年紀,怎麼會是這麼沒有安全感的性格?既然說了這輩子要補償她,那就不能成為一句空話。
最近他接到調令,手上要處理的的工作太多,時間又很緊,經常加班到通宵,精力透支得厲害,但是即使這樣,他一有時間就給安歌打電話,哪怕就是聽聽她的聲音也是一種解壓。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有困難一定要跟我說。”寧嘉樹語氣溫和的說。
“跟你說有什麼用呢?你又能幫我嗎?我之間很多事情你都是幫不上忙的。”
安歌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她無精打采的說著,聲音嗡嗡的。
“那你跟我說說看呢,說不定我能幫你呢。”寧嘉樹耐著性子說:“即使我不能幫你,那你可以開導你呀。”
他頓了一頓,又低了聲音,央求道:“你這樣子讓我心很疼呢。別再為難我了,好不好?”
聽著他乞求討好的聲音。安歌的心裡不知怎麼就軟了。
“沒有什麼,想上一個新戲,但是沒有成功,我這心裡有問題。覺得自己比別人更加適合這個角色。但是劇組的導演們可能並不這樣想,他們沒有選擇我,所以我就落選了。”安歌的有氣無力的說。
原來是這樣。
寧嘉樹反而是舒了一開口氣,他反而是放下心,“現在事情已經成定局了嗎。是不是沒有改變的餘地了?”
安歌說:“應該差不多,沒有什麼改變的餘地了,他們都已經這樣決定了。”
寧嘉樹微微皺眉:“真的?這部戲已經開始開拍了嗎?”
安歌搖頭:“這個目前倒是還沒有。還在準備的階段。”
寧嘉樹溫和了聲音:“你真的很想演這部戲嗎?”
安歌嘆息了一聲,有一些惆悵的說:“是啊,難得。覺得一個很適合我的角色。又南有創作的熱情。真的不想放棄啊!”
“那就不放棄唄。不到最後一刻,就不放棄好了。”寧嘉樹笑著說:“你反正都已經是這樣了,再去爭取一下,又能夠失去什麼呢?不過是面子,可是對於你心中所期望的那些來說,你的面子又很重要嗎?”
“可是……”安歌想說她的競爭對手是常穎,是常老師的侄女兒,又是電影學院的高才生,背後又有著韓曉霖撐腰,自己能夠競爭過她嗎?
但是她沒有說,這事情又牽扯到韓曉霖,她不想說太多。
“好了,別擔心了,先去做吧,不去試一試又怎麼知道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寧嘉樹揚了一揚嘴角露出幾分笑容,他的嘴角緊貼著話筒,壓低了聲音:“要自信,親愛的,你有我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你是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啊,還是無所不能的上帝?還說有什麼可擔心的,可是你連在我的身邊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