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婷疑惑了:“掛了?”她知道一般寧嘉樹打電話過來,如果安歌不在,他一定會留言的,畢竟他那裡打電話不容易。
不是寧嘉樹,又會是誰呢?
“是個男的,聽聲音還挺年輕的。”
男的?還挺年輕?周婷婷側了側腦袋,疑惑地想,那又會是誰呢?
……
安歌從宿舍區出來,坐了公交車去電影學院。
還是大年初五,街上的人不多,公交車空空蕩蕩,她找了個座位,託著腮看著窗戶外面的街景。
回來是已經三天了,她還是沒有從分別的情緒中緩過勁來,心緒很亂,完全不在狀態。
這兩天和寧嘉樹的甜蜜相處,完全像一個夢,這個夢到了最後一天,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就醒了。
醒了是醒了,卻一直在迷迷濛濛的懵懂之中,不明白原因。
她一再告訴自己,要有一顆平靜的心,哪怕對待感情也要用理性的眼光去看待,可是既然是感情又怎麼可能理性?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現在島上,還有一位女軍醫,在山花島天天和他朝夕相處,安歌想一想就覺得自己頭痛。
她嘴上說不擔心,可是心裡十分清楚,在山花島那個偏僻美麗,人煙稀少的海島,枯燥單調的生活,與一個年輕女孩子天天朝夕相處,男人和女人之間會產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
算了,還是不要自己找不開心了,可是又有什麼開心的呢?
轉眼即將過完春節,今年安歌有沒有回家,雖然安慶葆已經視為正常,可安歌心裡卻覺得失落。
再加上年後,自己的去向都成為了問題,又是一件讓她頭痛的事情。
年前就想著要給常教授拜年,不管如何人家還是給她介紹了劇組,再說,即使常老師什麼也沒做,她作為一個曾經在那裡上過課的學生,去看望老師也是理所當然。
她在公交車站旁的水果鋪裡,買了一個果籃,又買了一束鮮花,捧著去了電影學院的家屬大院。
正是放寒假,校園中冷冷清清,人很少,操場旁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鍛鍊身體,路過大禮堂的時候,還能看到去年的演出海報斑斑駁駁地貼在了廣告牌上,被風吹得嘩啦啦作響,安歌想起去年來觀看韓曉霖畢業演出的場景,心中不免感嘆一番。
日子過得真快。
她很快找了常老師的家,站在門口就聽到到裡面笑語喧譁,她踟躕了一下,才舉手敲門,開門的倒是常教授本人,看到她微微有一點驚訝,不過卻是很客氣地讓她進去。
安歌謙虛地說只來看看老師,有客人在就不打擾了。
常教授卻是不以為意地說:“哎,來了,哪兒有不進門的道理,再說都是你認識的,進來一起熱鬧、熱鬧吧。”說著就讓她進屋。
安歌換鞋進屋一看,客廳的沙發上都是一群年輕人,正在談笑,聽到動靜,都回過臉來。
“看,你們還認識吧?這一個個都是我的學生,你都應該見過的。”常教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