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枕著寧嘉樹的肩膀上,窗紗外面是一片柔和的月光,落到了地板上,如雪如霜。
寧嘉樹的一隻手枕在她的脖子下面,粗糲的手掌撫摸著她的脖子後面那一塊細膩的肌膚,有一點心不在焉,連安歌的問話都沒有聽清。
安歌躲了躲,推了他一下。
“嗯?”他應了一聲,抬了抬眉毛:“你說什麼?”
安歌沒好氣地問道:“我問你這是第幾次了?”
寧嘉樹翻過身,正臉對著她,黑暗中一縷月光透過窗紗正好照在了他的眉眼之間,半明半暗勾著他的輪廓,眼神筆直明亮。
“什麼第幾次?一次都沒有啊,不是你不讓我碰你啊。”
安歌:“……”
又伸手擰他,氣道:“我是問你第幾次受傷了……你怎麼就沒個正形,三句話就被你帶到那個上面……你腦子都裝得都是些什麼啊?”
“你啊,還有什麼。”寧嘉樹回答得理直氣壯。
安歌:“……”
翻過上去不理他。
寧嘉樹見她生氣,也不逗她了,向她的方向湊了湊,挨著她的脖子笑道:“生氣了?我說得可都是真心話啊,我現在腦子裡除了想你還能想誰?”
安歌哼了一聲:“章婉清啊。”
寧嘉樹一個鯉魚打挺就翻身做起來:“我艹,你也太能扯了吧,我什麼時候想過她的?你愛吃酸的也不能吃醋吃到她身上啊。”
安歌說:“那吃到誰得身上?”翻過身來對著他的漆黑的眼睛:“說說,還有誰?”
寧嘉樹趕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沒誰,誰都沒有,除了你,誰也不想。”
安歌這才哼了一聲:“我諒你也不敢。”
寧嘉樹:“……”
這就翻身做主人了,要是生了寶寶,還不得慣上天去。
不過,比起之前她那清冷倔強,不肯低頭的樣子,他倒是喜歡她現在在他面前這飛揚跋扈的模樣。
他寧嘉樹就是這一點賤,自己老婆就愛這麼慣著。
他扯了扯嘴角,眯眼笑道:“哎,安歌,說正經的,那天去醫院產檢,到底確定了幾個月了?”
產檢那天他有任務沒去成,由蘇荷陪著她去的,蘇荷還特意找了林主任,感謝了一番,互相約好了安歌之後的產檢和生孩子都歸林主任照顧。
安歌想了想說:“三個多月吧。”
寧嘉樹拍了怕她還算平坦的小腹,問道:“有三個多月了?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林主任說得四個多月才能夠顯露出來呢,這會兒當然看不出來。”
寧嘉樹哦了一聲,無聲地摸著她的小腹,輕輕嘆了一聲。
“哎,真的是不能想象啊,你這裡居然有一個小生命……”他很好奇,又對安歌說:“我記得從前在網上看過一個影片,說得就是生命的誕生……拍得就是從小蝌蚪變成小寶寶的過程,原來看的時候沒太大的感覺,太奇妙了……現在真的想把那影片找出來再看一遍……哎……他嘆了一口氣:“可是現在有沒這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