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新哽了一下,又看向了韓曉雅。
“我沒有……”韓曉雅辯解道,抬頭遇到安歌的目光,又開始哭得抽抽噎噎梨花帶雨,“指導員,我沒有……”
“怎麼?敢罵不敢認?賤貨兩個字不是你說的?”安歌長長的腿勾著把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個頭比她矮的韓曉雅。
“指、指導員,我真的沒有……”韓曉雅眼可憐巴巴的眼光祈求著周圍的人,“大家都可以為我作證。”
“行了,行了。”楊立新打斷了她們毫無營養的對白。
他一個大男人煩透了這幫女孩子之間的口角是非,吵吵架也就罷了,居然還動上手了,真的不得了。
“安歌,你跟我去辦公室。”說罷轉身便走,走了幾步,又掃視著其他人,指著“你們趕緊把這裡清理乾淨。”
指了指地上那些碎玻璃,心裡可惜那一大塊玻璃鏡子,這是剛剛才配好的練功鏡,費了他好大的力氣才向團裡申請裝上去的。
安歌跟在楊立新的身後走著,一邊漫不盡心地抬著手臂,重新梳理著她那一頭捲髮,挽成了一個高高的髮髻,她穿著黑色的連體練功服,外套一條小紗裙,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耀人眼目。
楊立新注意到來來往往的人矚目的目光,眉頭緊蹙加快了步伐,走進了辦公室坐下,端起茶缸喝了一大口水,才稍稍平復了情緒,問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安歌說:“我已經說了。是她罵我的。”
楊立新拍了桌子:“她罵你?她罵你就都動手?你還想反了你啊。”
安歌:“不僅僅是罵我這麼簡單,您又不是不知道之前那些……”
楊立新又拍了桌子,“那件事組織上不是已經處理了嗎?你還要怎麼樣?”
安歌看著他:“那也不能不讓她有個教訓,誰讓她背後亂咬人的。”
“你怎麼就知道是韓曉雅亂咬人?她當你的面說得嗎?誰當你的面說得我處分誰。”
安歌哼了一聲:“是啊,她是沒當我面說,誰也沒當我面說出個所以然,,可是到處都風言風語,那既然有人說是她說的,我就打她,誰叫她倒黴。”
楊立新:“……”
安歌挑著眉看他。
楊立新楞了一會兒,放軟了口氣,又說:“韓曉雅今年剛剛入隊,與之前也沒聽說過你們有什麼矛盾,她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說你?今天你們一起練功也不只你一個,她為什麼不罵別人,偏偏罵你?你為什麼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呢?”
安歌譏諷地笑了笑,“指導員,你要是這麼說我也沒辦法解釋了,你說打人我不對,可是也不是我先動手的,韓曉雅那蠢貨如果不是先惹了我,我幹嘛打她?”
“你……”楊立新氣結,一個罵人賤貨,一個罵人蠢貨,如今的小姑娘都是這麼彪悍嗎?
他沉吟片刻,在心裡默默掂量著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安歌看著楊立新揹著雙手,在房間來來回回踱步,愁眉不展。
她心裡清楚,楊立新可是打聽過了,目前文工團裡,若論最有背景的,應該是韓曉雅了吧!
政治部副政委和軍旅民族歌唱家的最小的女兒,不管是在部隊還是在文藝圈,韓曉雅都有很好的資源優勢,完全沒有必要把安歌放在眼裡,真的想不出為什麼她要用那樣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對自己不能構成威脅的人。
安歌心裡疑惑,楊立新也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