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江峰,寧嘉樹兩手抄在褲兜裡,閒閒地在倉庫門口的木凳子上坐下,愜意地伸長了大長腿,側眸看著安歌正在侷促不安地站在一旁,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坐過來啊。”
安歌遲疑著,站著沒動。
寧嘉樹挑了挑眉心看著她,眼神中半是戲謔半是無奈:“坐過來啊,隔了這麼遠怎麼說話呢。”
安歌看了看四周,過來下班時分,人影漸少,路燈照著地面,像一片寒霜。
大庭廣眾之下,跟著這麼遠,讓人怎麼看怎麼彆扭,不如大大方方地坐下。
“你怎麼又回來了啊……”
“我這次回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開口,聽到對方的問話都是不由得一怔。
寧嘉樹抿著嘴角笑著說:“看來,你是不希望我回來啊,怎麼就說我又回來了呢?明明我都快一個月沒回來了吧。”
安歌說:“哪有,你上次回來的時候我都在做孔雀舞的服裝了……這是為國慶演出準備的,這不還沒用上呢。”
寧嘉樹聞言,深深看進她的眼裡,薄薄的嘴角彎彎的:“看來你記得真清楚啊。”
安歌聽他話中別有涵義,臉上一紅,挪開了視線。
寧嘉樹就側著臉繼續盯著她看,月光照著她白皙秀麗的臉頰上,像是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銀輝,長長的睫毛不安地扇動著,如同蝴蝶的翅膀,低垂的眼眸遮掩住了她眼中轉瞬即逝的喜悅和嬌羞。
寧嘉樹的喉結動了一動、
“欸,上次是回來彙報工作的,第二天就走了,這一次是回來休假的,會呆到國慶假期結束吧。”
安歌“哦”了一聲。
那就意味著這幾天,她一定會時常地見到他了。
這個國慶姐所有人的都在去慰問演出了,僅僅留她和幾個後勤看家,她有點發愁沒有人作伴,現在倒是不用愁了。
不過這個念頭一起,她又覺得可笑了。
這麼大的人了,還怕寂寞孤單嗎?
沒人陪,就意味著清淨。
“他們都要下基層慰問演出,你去嗎?”寧嘉樹問道。
安歌搖頭:“我不去。”
寧嘉樹想了一下,說:“過兩天就是中秋節了,你有多久沒回家了,要不要正好抽個時間回家看看?”
他這麼一說,安歌倒是覺得的確不知道有多少時間沒有回家了,重生以後就沒回去過,重生之前,她也很多年沒回去,記憶中山清水秀的家鄉,不知道還是不是那樣。
她的眼裡閃著光,可是很快又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