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樹聽了這話眉心微蹙。
想不到,還是為了這個事情。
之前他就讓寧嘉煕傳過話,不想去上學。
他前世已經在軍校進修過一次,現在不想再重複學習,浪費時間,他寧願在山花島的帶兵的實踐中探索。
這樣的理由他說不口。
寧嘉樹微微遲疑了一下,嘴角又浮上少年時候頑劣的笑容:“肖叔叔,您可別幫著我爸逼我,我啊天生就不愛上學,如果真的想上學,我當初幹嘛不參加高考,正兒八經地考個北大、清華,現在既然都不上了,還去上什麼學啊,而且我又是個猴子屁股坐不住的。”
說著就要站起身來:“您大老遠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這事,那談完我就走了啊。”
肖政委笑罵道:“你個猴崽子,還真的是猴子屁股坐不住,這就想跑?你忘了過兩天是你爸生日,你怎麼也得給他過完了生日再回去,還有我是知道,你有幾個月沒休假了,這次回來就當是休假吧。”
寧嘉樹:“那我也得和秦睿說一聲啊,這就不聲不響休假了,他可怎麼辦?”
“你放心,我早就和秦睿說好了,還是他給出的主意。”
寧嘉樹:“……”他無語了。剛才還教訓人家凌駕於組織紀律之上,這會兒就搞特殊化了。
文工團的整頓挾裹著雷霆之火,來得如同疾風暴雨一般,賈明一回去召開了全體人員大會,在會上對一些人自由散漫,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進行了嚴厲批評,又慷慨激昂地闡述了文工團建團以來的光榮歷史,奮鬥歷程,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這場會議開得讓人昏昏欲睡,直到聽到賈明宣佈了幾項紀律,有的人才開始坐立不安了。
不許請假,不許外出,休息天外出都要打報告,不批不準出去,否則關禁閉,挨處分。
不許私下接商業演出,所有的演出都必須透過團裡批准,否則軍紀論處。
“媽啊,簡直就是關咱們集中營啊,還讓不讓過了?”
“不行,我得打報告申請今年一定得轉業,這麼下去誰受得了?”
“得了吧,大劉,你那報告都打了第幾遍了?上頭能批了嗎?你還是清醒清醒吧。”身旁有人調笑道。
大劉原本是學長笛的,在樂團裡就是伴奏隊員,後來他業餘時間又自學了薩克斯管,那深沉性感,玩轉低沉的音色,伴隨著肯尼基一曲的流行,這個樂器的演奏員變得非常吃香。
大劉的商業演出邀請如雪片般飛來,如今團裡規定不能外出演出,那不就是要了他的命了,要知道他已經答應了後面好幾場的演出了。
其他的人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頗為解恨,大劉雖然不似流行歌手你那麼火,可是會吹薩克斯的人少啊,他那一曲玩轉優揚的一吹,多少人都為之動容。
因此他演得多,賺得多,早就在私下引起民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