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和他並肩站在船舷旁,同時注視著艦艇緩緩前行。
“我這次在走之前見過寧副司令員。”過了半晌,陳巖說。
寧嘉樹點了點頭,陳巖是父親一手培養出來的,感情深厚,不比其他人。
“司令員對你很是關心,又不好直接過問……”陳巖頓了一頓,壓低了聲音:“你這小子也是……有時候太自作主張。”
寧嘉樹抬眸,安靜地只是看著陳巖不說話。
他在等著陳巖的解釋。
陳巖眉心微蹙,說:“現在島上的局勢如此複雜,司令員原來是想讓你回來,並不是讓你臨陣脫逃,而是擔心你在那裡,會影響到下面幾個部門的制定的方案……手下的人的脾氣,副司令員瞭解得非常清楚……不過,他聽嘉煕說你不肯,也就算了。”
陳巖頓了一頓又說:“你這次回去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凡是都得千萬小心。”
寧嘉樹暗自撇了撇嘴。
盯著他又如何?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副連長,一切軍事行動聽指揮,跟他有什麼關係。
陳巖又捶了他一下:“聽見了沒?別老是讓副司令員操心了。”
寧嘉樹點了點頭。
其實,他昨天晚上已經是想到了有這個方面的原因。
自己在山花島任職,寧重遠不管提出什麼樣的方案都會被有人猜疑,他就像是被放在棋盤中的一顆棋子,時不時會被人拿出來掂量掂量。
在去山花島之前,並沒有想到突然有一天,山花島會成為眾矢之的。
他知道寧重遠為難,也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但是現在他更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老爺子應該也明白,所以只讓寧嘉煕來探探口風而已。
“陳哥,你放心,我心中有數的,”寧嘉樹堅定地說。
……
八一建軍節過後,安歌的日子又沿著原來的軌跡繼續前行。
服裝倉庫的工作,她做得有條不紊,每次團部例行檢查她都挑不出毛病。
除此之外,她就是備考。
直到有一天劉春華老師找她貪談話,問她還想不想開始恢復訓練。
“安歌,就算是你以後不想當一名舞蹈演員,現在也必須把基本功練好,藝術都是相同的,你不能總是把自己關在倉庫裡……”
舞蹈隊員水平青黃不接,參差不齊,劉春華心裡著急,又想起了安歌。
安歌猶豫一下,低聲說:“醫生說我的腿暫時還不能訓練。”
劉春華擺了擺手:“你先別下結論,這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醫院找邱主任,說什麼也得讓他瞧瞧,我就不相信了,怎麼就沒有辦法了呢?假如他說你徹底不能再跳舞,我就死了這條心,如果還有一線希望咱們也得爭取,安歌,你說是不是?”
她凝神注視著安歌,眼睛裡閃爍著期許的微光。
安歌心裡微微一窒,默默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劉春華果真就拉著安歌去了醫院複查。
她重新了片子,邱主任看過之後總算是同意她可以慢慢地進行適應性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