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和李菁商量了半天,沒有理出什麼頭緒。
反正寧嘉樹在信上都是聊得這些普通話題,就算是被別人看了去,無傷大雅。
只是心中像是吞了一個蒼蠅一般,覺得不舒服。
連帶都沒有及時給寧嘉樹回信。
寧嘉樹顯然覺得納悶,很快又來了一封信,表達疑惑。
安歌這才在回信中簡單地提到了此事,像是隱約提醒他注意。
寧嘉樹卻在回信中光明正大地說:“既然有人存心要關心咱們的通訊內容,你也防不勝防,就讓那些人多學習學習。”
字裡行間充滿了他的驕傲跋扈。
安歌看了直嘆氣,但也把這件事情丟下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誰知道過了一段時間,李菁悄悄地告訴她:“我懷疑是韓曉雅在偷拆你的信。”
安歌不信。
韓曉雅對她一直充滿了“階級仇恨”和她勢不兩立,但是若是做出偷拆信件這樣的事情,卻不太可能。
一來是拆信需要時間和地點,她不至於就站在傳達室內光明正大地偷拆別人的信件,那值班戰士看見了也會阻止。
二來,也是很重要的一點,韓曉雅應該放不下那自尊心。
安歌說:“她恨我是不錯,不過現在我去了倉庫,對她沒有威脅,她應該不會再把我放在眼裡,另外,她現在要對付的是何玲姐,不是我,何必要做這種事情,如果被我們抓到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李菁說:“我去問過值班員,那天只有韓曉雅一個人來過,而且有一段時間值班員出去吃飯了,還讓韓曉雅幫他看了一會兒。”
安歌“哦”一聲。
李菁憤憤地說:“這個韓曉雅怎麼就這麼不省事呢,她到底打得什麼鬼主意,你都不跳舞了,還不夠嗎?當初她媽媽給賈明施加壓力,非要把你調到倉庫,她以為你不在舞蹈隊,她就能夠坐穩女一號的位置了,結果又怎麼樣呢?劉老師讓何玲姐回來了,她都計劃落空,現在劉老師更加不喜歡她了,就連獨舞的機會都給了謝玉紅,不肯給她了……”
安歌坐在倉庫門前的小板凳上,吃了一口李菁給她帶的奶油冰棒,沒有做聲。
初夏的風兒吹過了門前的洗澡花,花骨朵在風中搖曳著。
李菁又說:“我就搞不懂為什麼韓曉雅非要去偷拆你的信件,她想幹嘛呢?”
安歌三口兩口地將那冰棒吃完,準確無誤地將冰棒棍子扔進了垃圾桶,站起神來,伸了伸個懶腰:“算了,咱們找不到什麼證據,去質問韓曉雅,她肯定不會承認的,問也是白問。”
李菁點了點頭,蹙眉:“只是不知道她又想搞什麼么蛾子出來。”
安歌沒說話。
靜觀其變吧,她想。
不過韓曉雅還真的沒有整出什麼么蛾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安歌不在舞蹈隊,不存在和她有競爭關係了,她對安歌的態度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只要在有人的場合她看到安歌,都會帶著甜美溫柔的笑容向安歌打招呼,安歌姐長,安歌姐短,不知道內情人還以為他她們是好姐妹。
安歌對她這一種“白蓮教”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為人處世的方式,深惡痛絕,懶得虛與委蛇,直接選擇無視。
“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咱們都不理她了,還要做出一副委屈樣,讓別人以為是你欺負她呢。”周婷婷看著她的背影,沒好氣地說。
李菁眉心微蹙,看了看安歌,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