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陽光微熱,從薔薇架下透過來,在水泥地上投下了柵欄的影子。
寧嘉樹靠坐在木椅上,手裡握著一瓶剛買的礦泉水。
不時地回眸看著身邊的安歌,嘴角抿著淡淡的笑意。
安歌被他看得臉熱心跳,蹙眉問道:“你找我什麼事情啊?”
寧嘉樹喝了一口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想繼續逗她幾句,可是看著她粉粉嫩嫩的臉龐,微微眯了眯眼睛:“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安歌白了他一眼:“有事快說啊,磨嘰啥呢,我還得去進去收拾服裝呢。”
這幾個星期,她把庫存的道具服裝都分門別類地整理了一遍,一些不能用的,損壞嚴重的都打了報告,要求報損,還有一些能夠用的,也拿出去洗洗曬曬,整理擺放整齊。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原本陰暗潮溼,逼仄狹小的倉庫,給她打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就連倉庫門口那片小空地,也被安歌清理乾淨了,擺放了幾盤花花草草和木桌木椅,閒暇時分,她就在外面登帳,看書。
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寧嘉樹彎腰,用手指撥弄面前花盆裡的洗澡花,紅茵茵的開了一片。
安歌舉起手裡的帳本敲了一下他的手背,“別手欠,花都給你弄死了。”
“沒想到這小破屋子給你拾掇得還有模又有樣的哈。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能耐。”寧嘉樹住了手,站起身,抄著褲兜,環視了四周。
院子乾淨整潔,窗明几淨,木質的桌椅溫馨,有一種讓人安靜的力量。
安歌垂下眼眸,微微嘆了口氣。
前世她就有這個能耐。
和寧嘉樹結婚之後,她一個人住在家屬樓裡,每天都把家裡收拾得乾淨溫馨,盼望著寧嘉樹能夠在家裡多待一會兒。
可是他回來的很少,每次都是來去匆匆,有時候僅僅在家裡呆一個下午就離開,從不在這邊過夜。
安歌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失寵的妃子,眼巴巴地都等著帝王的偶爾臨幸。
聽到了安歌的嘆息,寧嘉樹眼眸微眯。
他轉過臉,低頭看著安歌,頓了一頓才嗓音低啞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你的一番情意,對不起你的良苦用心。
安歌怔了怔。
她知道寧嘉樹脾氣。
哪怕再錯,也不會道歉,最多找個機會再化解。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說對不起了。
前一次是在山花島的山崖下面。
想起山花島,安歌蹙眉:“我爸爸說,你要調離軍區大院了?”
寧嘉樹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安歌米瞄了他的胳膊一眼:“你的傷?”
寧嘉樹看了看胳膊上裹著的紗布:“沒事了,明天就去拆了。”
安歌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