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好的衣食住行條件,也不能緩解拍攝的艱苦。
確定了最後的殺青日期,《紅顏》的拍攝工作進入了倒計時的階段。
各部門的工作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由於最後才確定的女主角,安歌的工作量極大,幾乎是連軸轉的拍攝,每天凌晨二、三點才拍攝結束,清晨五、六點又要起來化妝了。
甚至有好幾天她都沒有合過眼,在片場一呆就是幾天幾夜。
趙導演對她“要求嚴格”,經常是一個鏡頭要拍上七八條,十幾條,幾十條才能過關,有一點不滿意就開始罵罵咧咧,脾氣極大。
其他人看不下去,背地裡悄悄議論:“這趙導演也太能夠折騰人了,明明演得已經是不錯了,還要一遍又一遍的重來,也不嫌耽誤我們的時間。”
又說:“弄個新人拍戲就是麻煩,弄得深更半夜都不收工”
曹克等人也不滿,重來了一遍又一遍,並不完全是女主角的過錯,
可是誰也不敢當面說什麼。
安歌倒毫無一絲一毫的抱怨以及不滿。
她是新人,只有在這樣的折騰中成長。
她好像是一張拉滿了的弓箭,越來越有張力,越來越有能夠在角色情緒之間切換自如,情緒飽滿。
深夜,有一場男主角受傷住院,女主角前來看望的戲份。
那時候他們已經分手,女主不敢進入病房,只能在病房外面的玻璃窗內,眼淚汪汪地看著男主在病床上痛苦得輾轉反側。
男主角頭上包著一圈厚厚的紗布,只露出兩隻眼睛,一箇中景鏡頭,以女主角的視角,隔著玻璃窗掃過他的床鋪和身影。
戲份極其簡單。
韓曉霖化了妝,裹著紗布,在床上躺著,緊咬牙關,表現出強忍痛苦的表情,很快導演就喊了OK 。
韓曉霖起身,走到監視器螢幕之前,和趙導演一起看了回訪,仔細地看了幾遍之後,才確定沒有什麼問題,這一個鏡頭過關。
接下來將是安歌的鏡頭。
韓曉霖從監視器前,抬起眼眸找了一會兒,終於在角落中找著了安歌。
她正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在醞釀情緒,瘦小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悽苦無奈的表情。
韓曉霖暗自點了點頭,找了一張椅子在監視器前坐了下來,注視著螢幕默默地等待著。
等到曹克調整好機器的位置,孫華把燈光調整好,安歌已經在拍攝區域邊緣的位置上。
她得到了男主角受傷的訊息,慌慌張張地從鏡頭外跑了進來,腳步虛浮,踉踉蹌蹌,跌跌撞撞的衝到了病房門口,剛想伸手敲門,突然想起他們已經分手,他應該對自己恨之入骨,這個時候她去看望他,會不會更加增加他痛苦。
安歌在病房的門口停頓了,怔怔地望著病房的門發呆。
攝像機的鏡頭一直跟著她,此時緩緩地推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