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都走了那麼長時間還念念不忘呢。”寧嘉樹撇著嘴唇,在一旁譏諷地說。
安歌白了他一眼。這是有病吧,你。
寧嘉樹修長身體鬆懈下來,懶洋洋地斜靠在安全門的門框上盯著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彷彿在確認她的完好無損。
他穿著藏藍色的水兵服,合體的軍服包裹著修長高大的身體,折起的袖口露出的有力手臂,肌肉緊繃,帽簷下的眼睛又黑又亮,有星星在閃爍,彷彿會說話。
安歌的臉上莫名其妙地熱了,她迴避了他的眼神,轉身欲走。
寧嘉樹摘下帽子夾在了臂彎下,問道:“安叔的病情,我哥怎麼說?”
切,剛才你哥在這兒你不問,非得把人家趕走了再問,真的是有病了。
“化療傷身體,營養不夠。”安歌簡短地說。
“哦……”寧嘉樹蹙眉,他思考了一會兒,又問:“那要怎麼辦?吃什麼管用?”
“吃……”安歌頓了一頓,“我也不知道吃什麼管用,反正什麼有營養就吃什麼吧。”
寧嘉樹點了點頭。
他抻了抻自己身上的軍服,大踏步的向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安歌等了一會兒,才蔫蔫地跟著他後面。
走了幾步,他又回過身,猶豫了一會兒,吞吞吐吐地問,“我聽說排練的時候出了一點點意外,你……沒事吧?”
安歌挑了挑眉,“沒事啊,沒出意外啊。”
“哦,那就好。”他應了一聲,又低低地咬牙切齒:“這個死江峰又戲弄我……媽的。”
**
深秋初冬的季節,冷空氣來了,氣溫降了不少,草坪上的草失去了青青的顏色,變成了灰濛濛的昏黃。
梧桐樹的枝頭的葉子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光禿禿的樹枝在冷風中搖曳著。
天空陰霾,細雨霏霏。
赭紅色的跑道在操場上劃出幾道漂亮的弧線,兩個年輕的身影在奔跑,撥出的氣息變成了蓬蓬的霧氣。
劉青陽邊跑邊喘:“你到底是說話啊,讓我辦啥事呢?這一大早的,還下著雨,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這不還沒到出操時間呢,就拖我出來了。”
“我聽說你有個特別要好的戰友是青海的?”
寧嘉樹目不斜視地沿著跑道跑著,氣息均勻,他的頭髮上掛著晶晶亮的雨滴,閃閃發亮。
劉青陽:“是啊,你問這幹嘛?”
“能不能幫我搞點藥材?”
劉青陽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有力奔跑的身影,不相信:“就你這身體……要吃什麼藥?治療腎虛的?”
寧嘉樹嘴角微斜,簡明扼要地吐了一個字:“滾。”
劉青陽嘿嘿一笑,“那我就趕緊滾了,跟著你後面跑,能累死人。”
“不是你要我幫你提高體能水平嘛。”寧嘉樹說著抽空白了他一眼:“我說真的,幫我搞一點冬蟲夏草。”
“冬蟲夏草?那玩意是治療什麼的?”
“你別管,反正得幫我弄一點來,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