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逍觀察著今天第一個上臺的對手,令梅逍驚訝的是,這個人的相貌出奇的俊美,雖然他在滇鷹谷看見的大部分人的相貌都不差,甚至算得上十分俊俏,但在梅逍見過的滇鷹谷所有人中,卻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對面這個人。即便是梅逍看了,也要自愧不如。
臺下的歡呼比平時更加響亮,其中還夾雜著滇鷹谷女弟子們刺耳的尖叫,幾乎要把梅逍的耳朵震聾,梅逍向伊翊的方向看了看,還好,她並不像其他女弟子一樣為對手尖叫,反而臉色陰沉地看著那個帥得要命的對手。
滇鷹谷的一眾男弟子的臉上都帶著一種既羨慕又嫉妒的神情,這個叫越青的人,可不僅僅是長得好看,他的毒術和武功造詣可都不低,滇鷹谷極少有出色的武道天才,這越青就算是一個,但同時,他的毒術也不弱,甚至有些長老都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幾乎所有的女弟子都想要嫁給越青,理所當然地,他也成為了所有滇鷹谷男弟子的情敵和對手。從前有傳聞說越青喜歡伊翊,梅逍也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傳聞,不過現在看起來,伊翊並不喜歡這個越青。
梅逍在伊翊看向越青的表情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看向對方的眼神中也帶了三分輕蔑,“你是?”
擂臺上的俊美男子微微一躬,“在下越青。”
說著,越青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薄而鋒利的軟劍,那劍上的顏色一半黑一半綠,劍柄上還雕著一顆巨大的骷髏頭,空洞的眼窩對著梅逍,看起來尤為恐怖。
梅逍看著那把奇怪的劍,沒來由的擔心起許久未見的蘇珽和楊閒來,梅逍瞭解他們,他們不會安安靜靜地待在那個村子裡的。他們二人的武功和劍術雖然都不差,但是他們卻沒有一點兒能夠避毒的手段,在這個到處都充滿了毒物影子的滇國,蘇珽二人真的是寸步難行。
越青遠遠地一揮劍,眼中寒光閃爍,像是一種無意義的示威,梅逍緊盯著越青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放鬆。
沒過多久,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寒光,持劍衝向對方,打了起來。
越青的戰力幾乎已經是滇鷹谷的天花板了,就像當初武陽大比之前的梅逍一般。谷內已經沒有能打敗越青的對手,但越青還沒有贏得出谷歷練的機會。
梅逍隱隱地感覺到,以越青的水平來看,他可能會是梅逍在滇鷹谷中的最後一個對手了。
梅逍的劍與越青的毒劍互相碰撞,就像是越青故意採取了這樣硬碰硬的攻擊方式,每一次撞擊都會擦出一些顏色奇怪的火花。隨著戰鬥時間的推移,梅逍發現越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像有什麼陰謀詭計沒有得逞一般。
事實上,不僅僅是越青的劍身上有毒,那把劍擦出火花後散出的煙霧也同樣有毒,雖然鬥到現在,煙霧中的毒素量還很少,但也足以毒死兩個成年人了。越青長而直的眉微微蹙起,這個梅逍怎麼絲毫不受劍上毒素的影響呢?
越青咬咬牙,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邊抵擋著梅逍的劍,一邊開始對梅逍放狠話,“你有什麼資格和伊翊在一起?我才是伊翊最合適的伴侶!”
梅逍眼中寒光乍現,攻勢也更加凌厲了起來,越青看出了梅逍的憤怒,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果然,你對伊翊的感情可真深呢!”
越青似乎是要故意激怒梅逍,話說的一句比一句難聽,而且是一邊與梅逍打,一邊說個不停。梅逍從沒有碰見過這樣的對手,說的話比用出的招數還多,更讓人煩躁的是,在短時間內梅逍還奈何不得他。
打著打著,越青忽然有好一會兒沒說話,梅逍雖未感到什麼不對,但他袖中的青蛇好像有些躁動起來,輕輕地扭動著身子,還用它的蛇信子一下下地舔著梅逍的胳膊。
梅逍並沒有理會這一點異常,而是接著與越青打著,但不知為何總是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很快,梅逍發現了有些不對。他的力氣越來越小了,甚至還從鼻孔裡流出了源源不斷的鮮血。
梅逍很是詫異,這是怎麼回事?這像是中毒的症狀啊!自己怎麼會中毒?
梅逍一劍格開越青的劍,向後一退,戒備道,“你對我做了什麼?這是什麼毒?”
越青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那微笑除去讓人感到滿身的涼意外,完全意識不到其他的任何情緒,“我可沒說這是毒呀!我滇鷹谷的毒術中還有蠱術一門,但蠱可不是毒,它只是一隻只小蟲子而已……”
梅逍這才想起來,越青的一切看似無用的動作其實都是有目的的,梅逍悔得腸子都快青了,為什麼就不能謹慎一點呢?梅逍鼻中的鮮血噴湧得越來越快,他腳下的擂臺已經被染上了斑斑點點的血跡,頭也越來越暈,甚至連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只得用劍撐住身體,這才沒有立刻倒下去。
梅逍並不知道怎樣解蠱,他的身體只能對毒免疫,遇到蠱,他就會變得與普通人別無二致。
伊翊在臺下擔心得要命,要不是身邊有幾位長老拉住了她,她早已衝上擂臺把越青痛扁一頓了。但梅逍還站在臺上,他既沒有被掃下擂臺,也沒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