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壁山寨,聚義廳。
最上首的高臺上放置著一大一小兩套桌椅。
大的桌椅旁坐著一個眼神陰翳的中等身材男子,正是鐵壁山寨大當家的。
小的桌椅旁坐的不是鐵壁山寨的二當家的或者三當家的,而是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神秘黑衣人。大當家的稱呼此人為連先生。
連先生前幾日才帶著兩個隨從來到鐵壁山寨,鐵壁山寨中除了大當家的和連先生的兩個隨從沒人見過連先生的真容,自然也沒人知道連先生的跟腳。
聚義廳高臺之下,毫無規律的擺放著十多張桌子。這些桌子,每一張都能坐下十多人。
可是最靠近高臺的一張大桌上卻只相對坐了兩個人,分別是一個獨眼的壯漢和一個嫵媚迷人的少婦。這兩人正是鐵壁山寨的另外兩個首領,壯漢是二當家的,少婦是三當家的。
宴會開始一段時間了,大廳中的土匪們熱熱鬧鬧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坐在高臺上大當家的和連先生卻板著臉一臉嚴肅。
連先生用沙啞的彆扭聲音說道:“剛抓到人就大肆舉行宴會尤為不智,誰也說不準那個小傢伙是不是還有其他保護者。”
大當家的不在意的瞥了連先生一眼,略顯冷淡的說道:“從白城逃出來的就這麼幾個人,而且那一脈都被大人鎮壓了,哪有人能千里迢迢跑到我這鐵壁山來救那個小傢伙呀!”
連先生沉默一下,道:“即便如此,你為大人坐鎮南方情報網路,該有的警惕之心也是要有的。”
“哼!”大當家的冷哼一聲,冷冷的看著連先生,道:“連先生是在教我做事?”
連先生的表情雖然包裹在黑袍之中不被外人所見,不過還是明顯的看出他認真看了大當家的一眼,才說道:“你我沒有職位高低之分,我是想提醒你不要壞了大人的要事。”
“哼!”
大當家的用鼻孔發了一個聲,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連先生見大當家的如此反應,心底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得知目標要向南而去,鐵壁山是必經之地,他絕對不會前來藉助鐵壁山寨之力攔截目標。
連先生取過一塊糕點,送入嘴中慢慢咀嚼著,他的目光透過露出的縫隙打量大廳中的眾多土匪,心情越發的煩躁起來。
連先生的目光最後落在三當家的那個曼妙的嬌軀上頓了頓,然後忍不住再次開口對大當家的說道:“我們同僚一場還是提醒你一下,小心你的這個三當家的。”
大當家的的痛飲一大碗酒之後看向三當家的,他的視線肆意的在三當家的迷人的嬌軀曲線上來回掃視,眼中滿是邪淫之意。
大當家的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淡淡的對連先生說道:“我早已在各個方面都徹底馴服了此人,連先生完全不必擔心。”
大當家的說到“各個方面”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顯然他指的不只是心理方面,還有床底之間。
連先生見大當家的如此不聽勸諫,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話也都沒說就拂袖離去了。
大當家的看著連先生離去的背影,眼神中閃過嫉妒、輕蔑、忌憚等多種情緒,很是複雜。
因為大當家的視線毫不掩飾,連先生能清晰的感覺到大當家的那噁心的視線,他身體不禁微微顫抖一下,卻裝作毫無察覺的快步離開了。他只希望接應的人手快速趕來,好趕緊帶著目標離開鐵壁山,返回白城交差。
連先生走的匆忙,並未注意到他離開不久就有兩個罵罵嘞嘞的土匪走進了聚義廳。當然了,即便他注意到也自然看不出這兩個神似土匪之人的真實身份。
因為,即便是大當家的見到這兩個土匪之時覺得看著眼生,卻也沒有懷疑這兩個土匪的身份。
畢竟,這兩個土匪的做派比土匪還土匪。
連先生的住所中,有與連先生一樣隱藏在黑袍中的兩個人,正是隨連先生而來的隨從。這兩人正在房間中看守著被捆住手腳的少年。
這少年正是慕容夜夜襲鐵壁山,想要救出的那個不知名少年。
這少年竟然不在後山大牢中,而且在連先生的住所,被連先生的兩名貼身下屬親自看守。
此時,這少年不知道遭受了什麼待遇,正處於昏迷狀態。
“大人!”
兩個黑衣人下屬恭敬的向連先生行禮,聲音清脆竟然像是女子的聲音。
連先生沒有說話先是看了昏迷的少年一眼,沒有發現異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連先生坐下喝了口水,說道:“接應部隊什麼時候能夠到達鐵壁山?”
其中一個黑衣人回答道:“入夜之前收到接應部隊的飛鴿傳書,他們預計在後天中午抵達。”
“給接應部隊傳訊,讓他們日夜兼程行軍,務必在明天天黑之前抵達鐵壁山。”
“是。”
這個黑衣人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房間,去給接應部隊飛鴿傳書去了。
另一個留下的黑衣人有些詫異的道:“大人,可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