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韓玉籬對歐陽明禮的出現,心情很是複雜。她寧願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師傅司一劍或者三師弟田衝,也絕對不想讓自己現在如此無力的狀態被二師弟歐陽明禮見到。
白澗黎向韓玉籬拱拱手並沒有靠近,而是到周圍警戒去了。
歐陽明禮小心翼翼的幫韓玉籬把錯位的骨頭回正,微笑道:“我也有事去薛國,就帶白師弟稍微繞了點路。”
歐陽明禮說的輕描淡寫,完全沒提他出關知道韓玉籬護送慕容夜離開司劍峰後,就急匆匆的連夜下山,以及為了追上韓玉籬拼命趕路騎死了八匹馬的事。
韓玉籬倔強的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她自然明白歐陽明禮能在這個時間趕到這裡需要付出的辛苦,也清楚歐陽明禮一出關就急忙來追她的用意。
可是韓玉籬越是明白歐陽明禮對她的心意,她就越覺得被歐陽明禮見到她這副慘狀是那麼的難堪。
韓玉籬性格極為要強,為了不被天資過人的師弟師妹們超越,她修煉最為刻苦。
可是上天是公平的,也是不公的!
韓玉籬的修為終究還是被比她天賦更強的歐陽明禮和田衝輕鬆趕超。
韓玉籬作為大師姐,目前只是大宗師前期境界;可是歐陽明禮和田衝卻早早就突破到了大宗師中期,甚至距離大宗師後期也只是一步之遙了。
韓玉籬卻不知道,歐陽明禮在幾年前就已經突破到了大宗師後期,他是察覺到韓玉籬所承受的壓力,才決定隱藏自己的真正修為。
韓玉籬在療傷丹藥的幫助下終於恢復了一些氣力,她不動聲色的掙脫歐陽明禮的攙扶站了起來,焦急的道:“慕容師弟被黑衣人襲擊,我們快去支援。”
歐陽明禮還想攙扶韓玉籬,可是看到韓玉籬故意的退縮,伸了伸手還是無奈的收回。他雖然依舊面帶微笑,聲音卻很是低沉。
“好。”
韓玉籬三人立即前往慕容夜之前交戰的位置,他們卻不知道不遠處的一座山的山頂上,有一群人正默默的看著他們三人所在的方向。
韓玉籬三人雖然沒有出現在這群人的視線中,這群人領頭的一個白頭少年卻好像能透過重重的樹木,在昏暗的夜晚中,看到他們三人的舉動。
歐陽明禮雖然是大宗師後期的強者,可是他也沒強到能感應到一千多米之外、處於視線之外的山頂上的情況。
這白頭少年正是慕容夜,他自然是透過輔助系統才能超距離了解到韓玉籬三人的舉動。
慕容夜深深地看了看韓玉籬三人的方向一眼,躬身行了一禮,然後轉身義無反顧的離開。
“走吧!”
全身裹在黑袍中的王滕等人沒有任何言語,緊緊的跟在慕容夜身後,眼神堅定,步伐沉穩。
他們跟著慕容夜,就像追趕著人生的方向。
……
十六歲的阿貴,是永寧鎮上唯一一家客棧的夥計。
永寧鎮位置偏僻,交通不便,只有幾百戶人家。在這樣的小鎮開客棧,主要收入是鎮民的一日三餐,而不是往來落腳的客人。
所以,每天阿貴在天矇矇亮時就會早早的起床幫廚子準備早點。
這天,阿貴嚮往常一樣起床開啟店門,然後來到街面上伸個懶腰呼吸一下清晨潮溼的空氣。
“咦?”
阿貴意外的看到三四十個全身裹在黑衣中的人,騎著馬緩緩走來,目標正是他身後的客棧。
阿貴還不等做出反應,這些黑衣人就在客棧門口停下來,其中一箇中年男子清冷的對阿貴說道:“夥計,有獨立的小院嗎?”
阿貴愣了一下,忙回答道:“回客官,本店有獨立的小院,不過只有四間廂房,您這麼多人,是不是再開些其他的房間?”
之前說話的中年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直接扔給阿貴。“我們住小院就好。幫我們準備洗澡水和早飯。”
阿貴見三四十人就住一個小院子還在心底唸叨了句“窮貨”,可是接到錢袋後,頓時被其沉甸甸的重量狠狠地震驚一把。他回過神來,喜笑顏開的道:“好嘞!客官跟我來。”
阿貴帶著這些黑衣人繞到客棧後面的小院,就趕緊跑向客棧去向老闆娘稟報。他跑著跑著無意間一回頭,竟然發現這些黑衣人揹著一大一小兩個被黑衣蓋住的昏迷之人。
阿貴雖然就瞥了一眼,可還是憑藉做夥計鍛煉出來的眼力,從兩個昏迷之人的身影看出是兩個女孩。他心頭一驚,火急火燎的跑到老闆娘的房門前,顧不得害怕被起床氣很大的老闆娘罵,急忙啪啪打門。
“老闆娘,您快起來吧,大事不好了!老闆娘……”
“去你孃的大事不好!你才大事不好,你們全家都大事不好了!”
一個怨氣十足的女聲從房間中傳了出來,伴隨著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