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洵手移過來,用力一拉,把我拽了起來,上下端詳了我一番:“瘦了!”
就這麼一句話,用力一抽,發現自己有力氣了。
很驚訝,語氣便緩和了一下:“能不瘦嗎?天天躺在案板上,擔心被人宰了,不瘦才怪呢,倒是你,我這一遭遇,跟你脫不了干係吧!”
楚長洵眼珠子一瞪:“終離落,你是逮誰咬誰呢?就你那小心眼,還跟我玩?我閉著眼一根手指頭就能讓你跪下來臣服,你今天的事兒,還真的跟我沒關係!”
“今天這事跟你沒關係,梵音跟你有關係了吧?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什麼時候打算把他還回來?”
“還回來幹什麼呢?”楚長洵眼睛眨了一下,帶了一絲不解無辜:“他的武功不足以護你無憂,我找人重新教教他武功,功成之後他自然會回來!”
真的有了力氣,我轉動了一下手腕,手一下子撐著楚長洵肩膀上:“不需要,我和他兩個人行走江湖,這麼點武功夠了,不需要你假好心,要不是因為你,我和他何須落得這個地步?”
“我攪亂天下風雲,我是攪亂天下風雲的引子,柔然國師跟你是好友,你隨便讓他瞎忽悠兩聲,馬上就能目標轉移,舉手之勞,你幹嘛不幹呢?”
“他們都不是你啊!”楚長洵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瓶藥:“都說了你是無可取代的,所以非你不可,把這藥喝下去,你基本上就和常人無異了,當然,可能還是有點虛弱!”
一把薅過來藥瓶,看都不看,直接悶下:“你不是去月汐了嗎?怎麼進皇宮裡來?偷偷的還是光明正大?”
楚長洵緩緩站起身來,俯身望我,“我以為你要報仇呢,所以偷偷摸摸的進來,合著你不報仇了?你吞得下這口氣啊?”
這個人的眼睛散發出黑色褐色交織的光芒,就像狐狸引誘烏鴉唱歌張嘴掉肉。
我伸手摸上他的眼睛:“異色瞳孔,楚長洵你到底想得到什麼?不需如此算計於我?”
他的瞳孔微眯,莞爾一笑:“你自己想怎麼玩都可以,有本事拆了這皇宮,我給你兜底也是可以的,至於柔然國師……他只是想讓你捲入七國爭霸之中,來達到你是我口中的攪亂七國引子的目的!”
“你簡直卑鄙無恥到極點了!”手一下子放了回來,稍微對他溫和一點,他就逼我犯毛腔:“為什麼要我去拆了這皇宮?別人抓的是你的妻子,打的是你的臉,你不替我報仇也罷,你讓我自己去,我還不樂意呢!”
“不樂意?”楚長洵眼中閃過一絲雀躍,俯下的身子更彎了,似都快貼到我的臉上來了:“你求我啊,你求我給你報仇,你指哪裡,我去幫你打臉打到哪裡?”
我抿嘴一笑,手拍在他臉上,咬牙切齒:“把你自己的臉啊,我求你了,夫君,趕緊誰讓我受苦,你去拆了誰!”
楚長洵嘴角一勾:“慕折雨是慕隨親姐姐,慕隨很在乎他,你確定要把她怎麼了,就不怕失去你的酒友嗎?”
“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讓我失去他呢?”我精神抖索地誇獎道:“夫君,你把我算計的這麼深,算計別人,更加不會心慈手軟,對吧,所以,你不會讓我失去他的對嗎?”
“非也!”楚長洵身子一直,扭轉過去:“我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你身上了,算計別人,沒心思算,所以你自己想辦法吧,自己的仇自己報!報上我的名號!”
腳沾地,感覺就像活過來一樣,我急吼吼的趕上他:“你有沒有什麼百毒不侵的藥,給我點,慕折雨帶了不少毒藥,防患於未然,以防下次著了道!”
“哪有百毒不侵的藥!”楚長洵透著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神色閒淡,有點想不與我多談的樣子:“所謂百毒不侵,都是被毒多了,體內毒素達到一定的程度,所以才會百毒不侵!”
“什麼百試百靈的解毒丹,都是騙人的,毒藥是相互壓制,每一味的藥,多一分是一個藥性,少一分又是一個藥性,藥性是不一樣的,所以解藥也會不一樣!”
那他自己是被毒藥灌多了?所以百毒不侵了?
嘖嘖,瞧著怪可憐的,這裡從小受多大的冤,多大的仇,才被人折磨,虐待成這個樣子。
我又後退倒過來,望床上一躺,拉過棉被:“就這樣吧,我繼續當我的死狗,看看他們到底要幹嘛,你愛幹啥幹啥,我的仇不勞你費心!”
我這種以退為進,我以為他至少要客氣兩聲,沒想到他直接點頭:“那我就不費心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讓人遞帖子,給慕折雨,到時候看你有沒有本事拿回你自己的東西,順便把我們的定情信物拿回來!”
定情信物他個頭啊!
一根破簫,誰稀罕啊。
“對了!”一個鯉魚打滾我又翻起來了:“我警告你啊,你趕緊把梵音給我放出來,還有那個小黃雞是不死鳥,應該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東西,你是不是應該透過它可以撕裂時空回去?”
其實我想說巫族的聖物五爪也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東西,一個蛇長出黑色的鱗片,物極反必妖。
一個東西存在都有它存在的特定價值,不死鳥,絕對是穿越時空的關鍵,我…堅信無比。
楚長洵頭微微一斜,啞然:“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惜毫無依據可言,他是不死鳥沒錯,你真當他能變成人,徒手撕裂時空啊!”
“解釋沒有用啊!”我盯著他,冷嘲熱諷:“你都能兩個瞳孔不一樣,這不死鳥撕裂時空有什麼不可以的呢?趕緊滾吧!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你也沒多大用處了!”
楚長洵哀哀長嘆:“我這是想給我女兒找一個娘,怎麼就那麼難呢?終離落,你要不要跟我回家,看看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