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天沒回聲音,梵音止不住的伸手在我眼簾晃了一下,我一下子回神,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我想事情想入迷了!”
梵音臉色從未有過的嚴肅:“主子,失神起來會很危險,在嘉榮我們一無所有,主子要時刻保持警惕,不然梵音不在主子身邊,遇到危險,該如何是好?”
我舔了舔有些乾枯的嘴唇,舉起手挽起了發,把手中的翠玉簪子插在頭上,我有兩個翠玉簪子,還有一個在楚長洵手裡面。
說送給他自殺用,他還真的賴著不還了,真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知道了,咱們得好好洗漱一番,養精蓄銳然後從長計議,你說是不是?”
梵音看了我半響,點了點頭。
秋景過來了,小姑娘長得挺耐看的,不是那一眼瞧上去就漂亮的人,十五六歲的樣子,好像很懂韜光養晦這四個字的意思。
走在她前面的應該是王府的管家,要麼就是這府上的品階高的嬤嬤。
走到我面前,秋景恭敬稟道:“啟稟王妃……”
她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嬤嬤一個巴掌甩了過來,啪一聲,秋景的臉被五個爪子印覆蓋了。
我忒嚥了一下口水,眼中閃過害怕,身體止不住的後退了,聲音弱弱的問道:“這位打人的嬤嬤,應該不會姓容吧?”
二話不說就打人,不是容嬤嬤是什麼?更何況秋景這小姑娘也沒說錯話,看來這個嬤嬤極不喜歡有人叫我王妃。
秋景捂著臉,眼神中滲滿淚水,立在一旁,連聲反抗的聲音都沒有。
打人的嬤嬤,沒有對我行禮,眼中帶著鄙夷,口氣生硬直言道:“啟稟離餘公主,老身不姓蓉,你喚一聲老身陸嬤嬤就是!”
我恍然大悟,若有所指的說道:“本宮還以為你姓蓉呢,在本宮的家裡,就有那麼一個姓容的嬤嬤,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目中無人,還喜歡拿針扎別人的手指頭,你知道最後怎麼著了嗎?”
陸嬤嬤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鼻孔出氣的模樣,道:“怎麼著,都不管老身的事情,聽這個小蹄子說,離餘公主嫌棄這個院子不好,要換一個院子是吧?”
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那我就給她來個雞同鴨講,自說自話道:“最後那個容嬤嬤,十個手指頭全被人剁了,而且就像泡雞爪一樣,被人用辣椒泡著吃了!”
陸嬤嬤眼色變都沒變,高姿態的說道:“不知你要換一個什麼樣的院子,這王府內院,所有的院子都安排好的,可沒有額外的院子重新安排給您!”
我想離他們遠遠的不想和他們摻合到一起,他們非得把我往他們身邊綁,這到底是誰的主意?乾的這麼美的事兒啊……
“離餘公主遠道而來想必累了,就不要再折騰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人,畢竟我們也是人,經不起您這樣的折騰!”
她都這樣懇求好話說盡,我再推脫就格外顯得不上道了,“那就勞煩陸嬤嬤帶路,本宮人生地不熟,害怕走錯了路,進錯了院子!”
既然要玩,既然不甘心,既然想讓我死,那大家就一起玩玩看看鹿死誰手……
陸嬤嬤直接對我輕哼了一聲,徑自我而去,往我身後的院子走去,邊走邊道:“你是一國公主,身份自然尊貴,普通的院子不能彰顯你尊貴的身份,這是王爺特地吩咐老身,給公主殿下精心準備的宅子!”
一般來說,奴才是不可以走在主子前面的,前面引路的除外,這個陸嬤嬤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把我放眼裡。
可是我怎麼就那麼不相信這是司空炎給我特地準備的院子呢,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我死遠遠的。
是現在殺雞儆猴呢,還是過幾天當著藍夢晴面殺雞儆猴呢?真是讓我無比的糾結。
“勞煩嬤嬤替本宮謝謝王爺!”我走到院子裡的石桌旁邊坐了下來,手一摸石桌上,滿手沾的灰,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司空炎對我沒有好臉色,他下面的人自然不待見我。
陸嬤嬤本來上了臺階,準備推開屋子裡的門,見我沒有跟上,頭一扭,言語極其不善和不耐:“離餘公主,你不是累了嗎?趕緊回房休息呀?”
我撥出一口氣,“梵音,進屋裡看看有沒有板凳搬兩條出來,擱在門外,本宮等會坐著等著王爺回來,一起和他們洞房花燭夜!”
“離餘公主!”陸嬤嬤一下子提高了聲調,聲音尖銳的刺耳:“您這是什麼意思?王爺和側妃娘娘感情深厚著呢,您和他們洞房花燭,就不怕冷落了嗎?”
真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