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常祭祀官掙扎地規勸道:“王爺,您不能這樣做,您這是置祖宗禮法於不顧,此乃不孝……”
“拖下去下!”司空炎不耐的說道。
侍衛們壓住奉常祭祀官往外走去,奉常祭祀官掙扎聲一直嚷了許久才漸聲漸沒。
我隔著蓋頭冷顏看著這一切,雙手交握掌心中是楚長洵還給我翠綠玉簪子,這是我最得心應手的殺人利器。
問一下寂靜無聲,“炎哥哥!”藍夢晴輕聲低喚,司空炎剛剛的凶神惡煞,剎那之間溫柔道:“夢晴,沒事,一切有炎哥哥在,炎哥哥說過在炎哥哥心中,夢晴才是炎哥哥唯一的正妃。”
藍夢晴眼淚不自住的往外流,咽聲道:“炎哥哥!夢晴知道這天下就炎哥哥對夢晴最好了,夢晴不求其他,只要能待炎哥哥身邊,就算夢晴以丫鬟之名進王府,夢晴也是甘之如飴,心甘情願。”
藍夢晴這話說的,讓司空炎憐惜之情蹭蹭的往外冒,看我的眼神也更加留我不得。
司空炎動作輕柔擦過藍夢晴的眼淚,哄勸道:“夢晴別哭,從今後炎哥哥再也不讓你受任何委屈,哪怕名譽正妃之位不是你的,你在親王府規格是正妃無疑!”
藍夢晴真言萬語,柔弱無骨化了一聲:“炎哥哥!”依偎在他懷裡,看著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司空炎拿過喜婆手上的鳳綢蓋頭,輕輕蓋在藍夢晴頭上,順著藍夢晴“手牽”慢慢拉開,一人牽一頭,兩個人簡直配一臉,我好多餘哦。
屋內的其他觀禮之人見我禁聲無語,彷彿都以為我這個離餘公主是個離鄉別井的小姑娘,在王府外那一鬧不過是一個公主與生俱來的驕縱和仗著公子長洵。
有人壯著膽上前道賀,說得無非抬高藍夢晴的話,誇得無非司空炎有眼光。
有一便有二,其他人見我自踏這王府便無言無語,更是大聲恭賀起來,場面愈發把我排擠在外,不對,他們眼中壓根就沒有看到我。
司空炎得意起來,一掃臉上先前的陰鬱,高興的說道:“重重有賞,都有賞!”
喜婆歡天喜地的謝過司空炎,更是好眼勁的高聲賀道:“王爺,王妃,吉時已到,請王爺王妃站定行禮。”
喜婆口中的王妃自然叫得是藍夢晴,反正不是我。
藍夢晴激動的手都在抖,止不住的喚了一聲:“炎哥哥!”
各自牽著“手牽”置我於一旁,兩個都舍我而去了,我招誰惹誰了我?
果然這年頭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家花不如野花香,大老婆永遠沒有小老婆有魅力。
喜婆膽子已被手中得到的喜錢撐起來,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膽子大的都把奉常祭祀官的活給做了。
司空炎與藍夢晴各自轉身面朝大堂外,身體彎腰俯去。
我動了。
滿堂賓客喧譁聲,因為我動了一下禁若寒蟬,寂靜無聲,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我掀了蓋頭,冷的目光掃過四周,嘴角勾起,直接抬腳迎上司空炎和藍夢晴牽自的“手牽!”
藍夢晴嬌弱的模樣好似一點力也沒有,“手牽”脫手而出,落在地上。
我走到大堂正坐,手落在桌面無聲敲了幾下,望著堂內的山水畫,看著看著緩緩地轉過身,手臂搭在桌沿慢慢坐了下來。
梵音抱劍立在我的右側,冷峻的看著這一切。
我坐的是正位是屬於拜堂成親之時,父母高堂才能做的正位,司空炎頓時雙眼赤紅,脫口而出罵道:“賤婦,這是你這個賤婦該坐之位嗎?”
嘉榮先皇仙逝,太后久居宮中,司空炎並無高堂在此,只需拜天地,行夫妻之禮便是禮成。
此時我大膽坐上高堂坐,在號稱中原禮儀之邦的嘉榮,那是不敬還是大不敬。
我眼皮微抬向司空炎,一臉茫然問道:“穎川親王,本宮是賤婦,你是什麼?賤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