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擲地有聲的聲音,完全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對姜了生下的孩子,更是愛屋及烏。
愛一個人,包容一個人,包容到這個境界,這天底下很多男子做不到的,尤其他還是一個帝王,自古以來帝王對血統有著幾乎變態的執著,他們希望自己的江山,是自己的孩子在坐,他們又害怕自己的孩子在他們還在位的時候超越他們。
南行之完全跟我所認識的所有帝王不一樣,他雖然冷清,卻是光明正大的。
看見我照顧孩子,直言不諱的清冷道:“孤不管你是誰,還是其他,只要不對她算計,孤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我看著他琉璃色的眼眸,靜默片刻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他微微輕笑,笑聲未出,只是看到嘴角微裂:“眼睛騙不了人,你愛的是老師,老師一直念念不忘蠻荒,你真實的身份是在蠻荒,這樣的揣測不知是真是假!?”
這是一個聰明的男子極其聰明,我緩緩的點了點頭:“我不會傷害她,她很像曾經的我,生孩子的那個時間段,我也是這樣舉目無情的!”
“不!”南行之糾正我說的話:“她有孤,不是舉目無親的!”
我微微一嘆,沒有在說話,姜了昏迷了五日醒來之後,南行之毫不避諱對她的親暱之態。
跟著南行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叫楚瓏果姑娘,她淺褐色的眼眸,讓我想到了楚藍湛那雙深褐色的眼眸。
而且他們同時姓楚,又跟羌青極為熟悉,楚瓏果見到我上下打量一番,手指交叉飛快的演算著,最後道:“你是帝王命,你是在山的那一邊做帝王的?”
我在廚房燉著湯,瞟了她一眼:“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我跟你不是太熟,不想跟你多說一句!”
楚瓏果自來熟一般,我極不喜歡她的笑,因為她對誰都笑,我總覺得她這個笑裡面參雜了不安因素。
大多數她說十句我回一句,最後她就不願意和我聊天了,她就去纏繞著南行之,每日跳舞給他看,站在高高的樹梢上,跳起美麗的舞。
這樣的女子,會拳腳的女子,少一些算計,應該就會活得肆無忌憚吧。
我一直照顧她,照顧她滿月,她出了月子,我做了滿滿的一桌飯食,像給自己踐行一樣。
南行之許諾與我,“冉魏若是有什麼需要南疆。陛下不用客氣,南疆隨時隨地可以出兵千里,供您差遣!”
這麼一個男子,比我還小,且說越是堅強的女子,又是脆弱不堪的。
苦澀一下子蔓延,借他吉言,冉魏會成為蠻荒真正的大國,冉魏已經成為真正的大國了,現在回去讓他真正的強大起來,才是首重之重。
我狼狽的逃開,姜了追了出來,這個讓人心疼的孩子,跟羌青一樣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
最終她把這些歸功於我們太理智,因為太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不肯放低姿態,所以輸得一塌糊塗。
在她身上,我找到那種惺惺相惜的味道,是在其他人身上找不到的,她說,“我同你一樣,賭得起,輸得起,敗了是自己無能,所以太理智,我們總是得不到幸福,不過我不打算改了,一直理智下去才是真正的我,你呢,要不要更改,也許改了軟弱一些,任性一些,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我撲哧一笑,像是笑自己曾經的軟弱,笑自己的可憐,告訴她不打算改了,好像一下子心情豁達起來。
自古以來,男人當帝王坐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佳麗三千,身為一個女子的我,為什麼不能三千美男呢。
想想場面何等激烈,這樣我就不缺乏說話的人了,我還在邀請她,往後來到蠻荒,和我一起醉生夢死。
和她相擁,這是除了哥哥以外的人,我第一個想親近的女子,她真是一個值得愛的女子,堅強可憐讓人心疼。
我回到了蠻荒,一路瀏覽著風景回到蠻荒,看見蠻荒有許多國家,有許多百姓仍然流離失所,為了一頓飯賣兒賣女也是常態。
回到涿州城,楚藍湛深褐色的眼眸把我從頭到尾打量一遍:“有些不一樣,有些還是一樣的,事情沒有像你想象的進行的那麼順利?”
我撩一下長髮,感覺自己風情萬種,對楚藍湛道:“楚愛卿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就去遊玩一下,又不是要把自己丟在外面,這才左右不過小半年還沒有,你想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對了,朝中大臣一直要皇宮裡塞人,你替我擬一道聖旨,告訴朝中大臣,我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那種哭哭啼啼的小男人,千萬不要送進來!”
楚藍湛聲音冷卻了:“你要選男子進宮?學別的帝王一樣醉生夢死了?”
我笑聲溢位,“有什麼不可以嗎?看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才覺得自己一個人多寂寞,我想找一個說話的人,不知道誰會變成這個幸運兒呢!”
“你在作踐你自己?”楚藍湛靠近了我一步,離我極近:“你只要真正的想找一個說話的人,我就是最好的人選,你沒有選我,捨近求遠,說明你心裡有事!”
我輕輕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身體略微靠近他:“楚愛卿你是說什麼話,你是我的臣子,我一直在仰仗你的鼻息而活,若是你一下子變成了我的入幕之賓,被囚禁在皇宮裡,跟個女人一樣爾虞我詐,算計來算計去,不是辱沒你的才華了嗎?”
楚藍湛唇瓣離我的唇瓣很近,我沒有躲閃,他自己錯開,臉輕輕的擦過我的臉:“隨便你,這道聖旨你自己下,我要回家一趟,家裡最近出事了,不過你放心,寒將軍會留在這裡,一直等到我回來,他才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