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羌青一下子愣住了,彷彿被人用悶棍打了,溫潤的雙眼猛然緊縮,看著我的臉。
我…就像一個登徒子,吻在他的嘴上,毫無章法的啃咬著,無色無味的胭脂摩擦在他的嘴角。
“撲通一下!”羌青一把推開我,我一把被他推摔在地上,他狠狠的用手背,抹著嘴角,溫潤的眸子凌厲起來:“祈九翎,你簡直是在放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從未見過他如此冷厲,摔倒在地的疼,還有腳脖子上的疼,都不及心裡來的疼,我對他如此,是在放肆,是在不自愛。
我舔了舔嘴角,不知道這口胭脂會對我自己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對上了他,泫然欲滴:“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羌青,楚羌青,你來自漠北沙漠深處,曾經的皇族,可是我喜歡你有什麼錯?我只不過是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他怔怔的看著我,我的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滾落,我還睜著眼睛望著他,猶如控訴一般:“你,不會為任何人停留,我也不要你為我停留,你……你會離開蠻荒,我只想留一丁點回憶。你我終究會踏上這寂寞的路,沒關係,在寂寞的路上有一丁點回憶,也可以支撐我一輩子!”忍著腳踝上的疼痛,我向他面前走去,猶如走在刀刃上一樣,鑽心刺骨的疼,可是這又怎樣?
再鑽心刺骨的疼痛,也比不上他眼中的漠然,也比不上他對我對我漠然無一物。
看著他那毫無感情的雙眼,對著他那一臉漠然,我伸出的雙手都在顫抖,我想去擁抱他……我的手舉在半空,終究沒有抱住他,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漠,猶如寒風,猶如利刃,猶如最毒的見血封喉,讓我死在他面前不敢向前。
“回憶?一輩子?”羌青眸光冰冷,眼底蘊藏著怒色滿滿:“你的命格與我的命格不會交匯,我們之間不會有過多的牽絆,縱然你在我心中有那麼一丁點與常人不同,我們不會有一輩子的牽絆!”
“事在人為!”這一下子我毫不猶豫的抱住了他,緊緊地生怕他再一推,我就徹底的抱不住他了:“什麼是牽絆?我不要求佔據你心中任何位置,我只求我自己有一丁點回憶!”我如此低聲下氣,換來的是他伸手毫不猶豫掰開我的手:“祈九翎,我當今的事情沒有發生,明日再見時,你我依然可以談笑風生,不要把這和平破壞,不要把在和平消失殆盡!”我的心,我的自尊,一下子被他踐踏在地,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狠狠的踐踏。
他抬腳就往外走,冰冷的道:“你好自為之吧!”我身體猛然一扭,本想做最後的掙扎,他走到門邊,頹然之間,手捂著胸口倉皇后退兩步,目光一下子向我射來:“你給我吃藥了?”他的眼神凌厲冰冷,黑漆漆地猶如最深沉的夜,我肯定不會承認我對他下藥了,眼中閃過緊張之色,
“給你吃什麼藥?你的醫術了得,我哪有藥可以給你吃?你怎麼啦?”羌青使勁的甩著頭,狠狠的眨在眼,聲音變成厲喝:“祈九翎,你真的對我下了藥?”我一下子憤怒起來,走在他面前劈頭蓋臉,道:“憑什麼我對你下藥了?是不是你現在身體不適,我哪來的本事對你下藥?”藥效現在才上來,我心跳如雷,生怕他能解了藥,生怕他能抵得住藥性。
不過好在藥性兇猛,剛剛還有些清醒的雙眼,現在變得有些模糊,來站立的雙腿,現在他竭力壓制抵不住藥性的兇猛,頹唐一下子跪倒在地。
他的手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似要透過這寒冷的空氣,壓住體內翻騰的變化。
我咬了咬嘴唇,伸手去扶他,手剛剛碰到他的胳膊,他一下子把我的手揮開,聲冷如昔道:“別碰我,不需要你扶!”他越是不需要我扶,我就越去扶他,我的手碰到他的手臂上,厚厚的冬衣遮不住他渾身往外冒的熱氣。
“祈九翎!”他咬牙切齒般叫了我一聲。我眼睛一眯,捨棄他,走過去開啟房門,冷風一下灌入進來,我手指的門道:“你現在可以滾出去了,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現在這個樣子跟我沒有絲毫關係!”死不承認,敢做不敢當這是我現在最好的寫照,因為我想成為他的牽絆同時,我不想成為他最不想見他。
這個人…是我喜歡的人。縱然不是兩情相悅你情我願,我也希望透過慌言給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虛偽也好,精通算計也罷,這是目前我最想做的。羌青竭盡全力才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的往外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雙眼的溫潤與清明全部消失殆盡。
黑如夜深沉的眼眸現在微微泛紅,抬腳往外走去,走了出去,我一下子把門關了。
嘭嗵一聲,我的心,我的算計一下子隨著關門聲落在地上支離破碎。心傷的時候,忘記了腳上的痛,我慢慢的走到床邊,躺了下來,蒙進被子裡,嚶嚶啜泣的哭了起來。
愈哭泣也覺得自己心裡委屈,越委屈就哭得越大聲,最後變成陶陶大哭,心裡無數次咒罵著羌青…所謂的胭脂對他來,根本就不起絲毫作用,不知哭了多久,吱一聲,房門被破開的聲音,我的眼淚一下子止住了。
還沒來得及掀開被子,被子就被別人掀開,一股涼氣灌入,我的嘴角緊緊地被羌青擒住,狠狠的吸吮著……而他的雙眼通紅,帶著瘋狂毫無理智,手飛快的解著我的裙帶,粗聲的喘著氣,他彷彿喪失理智一般一點都不像他。
不出來內心是什麼樣的複雜感覺,矯情的覺得現在不是我想要的,轉念又一想,除了這樣,我這一輩子都別想和他任何牽絆與交際,能如此,那就這樣吧。
伸出雙手很是主動的攀上他的脖子,張開嘴讓他的唇舌侵入………半夜沉浮,一室繾綣如春溫暖卻是夾雜著處於寒冬臘月的刺骨微寒………空微亮,他昏昏欲睡,我的全身像被碾壓一般疼痛,後知後覺腳裸上的疼痛變成了鑽心疼。
穿上衣裳,不知道羌青對今之事全部記得,還是隻能記得零星,伸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臉上,這樣的一個人,愛上一個人,想要和人一輩子,做他心愛的人,應該是底下最幸福的人吧。
“你對他很眷戀?”一聲寡淡如寒風凜冽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的目光聚緊,轉身望他,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門聲,窗子開啟的聲音,我沒有聽見任何聲響,他是怎麼進來的?
哥哥不是早他已經離開平陽城了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我的房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房間?
越簫公子腰間別著玉簫,一手負在背後,最醒目的是他頭髮上的髮帶,今日的他,把那快垂到地的長髮,豎了起來,黑袍紅帶紅色腰帶。
慕容徹穿了一身黑袍,整個人就顯得特別陰鬱心狠手辣,而眼前這個人不會,他的一身黑袍寬大的衣袖,極地的衣據,給人黑暗超脫世外之感。
見我警惕的望著他,他從腰間掏出一個的紙包:“這裡面的藥,可以讓他忘記今夜所發生的一切,當然,也可以讓他忘記曾經和我交集!”完,他隨手一丟,我用雙手捧接著,似給我這個藥的目的,不是讓羌青忘記今一夜所發生的一切,而是讓羌青忘記和他有交集。
“你不是他的師弟嗎?”我問出心中的疑問:“就算不是同一個師傅,同一個師門,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你為什麼要讓他忘記你?”越簫公子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不該想起的就不要想起,他只是忘記和我在蠻荒有交集,在其他地點其他時間遇見,我仍然是他的師弟。倒是你,北魏的公主,可要想清楚了,這藥他要吃下去,他什麼都不記得,今夜之事,就算你懷了生下他孩子,他也不會想起,他曾經跟你有這麼一段,你為他生下孩子這件事情!”越簫公子一雙寂靜的眼睛,透過我的眼睛彷彿能直戳我的內心深處,把我內心深處所有的不堪,所有的害怕,所有的算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一樣。
“你只是他的師弟這麼簡單嗎?”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非得讓羌青忘記與他的交集存在,同門師兄弟,並不是什麼值得丟臉的事情。
越簫公子緩緩的越過我走到床沿,彎腰從床上撿起一塊玉佩,這個玉佩是羌青隨身攜帶的質地上乘,一看是價值不菲。
他把玉佩遞給我,
“我是誰不重要,身份不重要,是不是他的視力也不重要。這是他的玉佩,單憑這個玉佩和信物你將來可以去西涼借兵沒問題,當然,依照你的命格和他的命格結合,你會生下孩子,你的孩子會比你尊貴!”
“你會像羌青口中所變成底下最尊貴的人,踏上帝王之路,但是你和你的孩子是沒有緣分,他不會在蠻荒久待!”他能看出我的命格?
我一下子警惕起來,剛欲開口,越簫公子就轉身:“剩下的路要自己走,在下里面,沒有誰會幫誰一輩子,所有人他腳下的路子,都得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踩下來!”我沒有看見他是如何進來的,我就是看見了他是如何出去的,他根本就不需要推門,也不需要破窗,他就像一個幽靈,一個鬼魂一樣直接從牆體上穿透出去。
我伸手緊緊的捂住嘴巴,生怕被這怪異的現象,驚叫出聲,是什麼人也可以穿過厚厚的牆體?
現在越簫公子卻在我的眼簾下,直接表演著穿透牆體而過,我一下子撲到他穿過去的地方,手摸在上面,冰涼的牆體……是冰涼的牆體。
沒有暗道也沒有暗門,他是真的穿透牆體而過,什麼人才會穿透牆體而過?
難道是奇門遁甲之術?讓人眼花產生的錯覺嗎?費了好大的力氣,我才平復了心情,顫顫巍巍的把手中的紙包開啟,一粒藥丸,腳下的步子有千斤重,走到床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