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這是你應得的不是嗎?”我幽幽地道:“好了事情也解決了,你的命也保住了,該回去收拾細軟,在不久後去相國寺了!”
姜頤錦聞言,柔順地對我笑了笑,我也對她笑了笑,她起身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臉上所有的笑容都沒了,變成冰涼陰冷一片。
這樣心智無雙的女孩,無論什麼樣的逆境,她都會讓自己好好的生存下來,年紀就有這樣的魄力舍下一切,試問這下還有什麼她舍不下不了的呢?還有什麼值得讓她心軟義無反顧的呢?
我伸手揉了揉額間,竟有些絲絲犯困,豔笑彎腰在軟榻上把靠枕豎起來,扶著我慢慢靠過去,問我道:“奴婢覺得頤錦公主真不是一般人,娘娘,是不是中原姜國孩子的心智都非常啊?”
我隨口一問:“怎麼有此一?”
豔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來到姜國,總覺得姜國皇室中人心智非常,不是常人所能及!”
我失笑道:“你要他們心似海,精通算計就直接來,不用拐彎抹角!”
豔笑伸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奴婢愚笨,娘娘教訓的是!奴婢給頤錦公主吃下的蠱蟲,會在她及笄時悄無聲息的死去,其間不會有任何異常的反應,就如平常人一樣,不會有任何異狀出現!”
我點了點頭:“京城的探子可有探聽到依姑姑去了哪裡?”依姑姑帶著臨老夫人離開,我總覺得背後有一場更大的陰謀,太后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更何況太后知道姜致遠是我和姜翊生兩個人合謀殺害,憑她的心狠手辣,對我們碎屍萬段都是輕的。
豔笑搖了搖頭:“自從娘娘知道太后身邊的依姑姑不在宮中之後,奴婢便暗中叫了京城南疆的探子,去檢視,可至今沒有任何訊息。還有一件事情,奴婢本想待姜國皇上大婚之後再告知娘娘,可是……”
我用餘光看了她一眼,“有什麼話直接來就是,你知哀家不喜吞吞吐吐!”
豔笑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的神色緩慢的道:“自從奴婢把那隻大箱子送給謝府,行宮四周禁衛軍又多了一倍,似姜國皇上害怕娘娘跑了,故意把禁衛軍多加了一倍!”
聞言,我抬頭慢慢的望著窗外,稀稀拉拉的雨,下的沒由來的讓人心煩意亂。
“嫁衣送的謝府,謝府那邊可有什麼?”
豔笑輕言道:“謝府今日正在辦喪事,就算皇上再多的恩德,對他們來現在也只能佯裝開心!”
我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似覺得彷彿自己一下子蒼老了,一下子變得滄桑了。
豔笑見我不話,便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什麼時候離開,我都不知曉……
掌燈時分,秋雨仍然下著,我迷迷糊糊想著,明姜翊生大婚,可千萬不要再下雨的好……
想著想著思維有些模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為什麼把我給你的嫁衣送給別人?”
似在夢中,姜翊生站在黑暗中滿眼受傷的質問我,:“姜了,你也不要我了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待我?”
我張了張嘴,恍惚在夢裡我失了聲,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越是著急,便解釋不了……
姜翊生質問我的聲音,越來越大聲:“姜了,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不要我了?為什麼?”
我急得眼眶發紅,在他不斷的質問下,大聲的叫道:“我沒有,我不能要你,不能……”
我猛然驚醒,卻看見近在咫尺的一張如山冷峻的臉,長長的睫毛在我眼前顫抖。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捧著我的臉長驅直入,霸道中帶著絕望,絕望著舌尖不住與我糾纏。
呼吸狠狠的交纏在一起,似分不清是他還是我撥出來的氣息,心中似一方地方開始塌陷,自己隨著塌陷的地方開始慢慢的墜落,墜落到無窮無盡的悲傷與絕望之中。
“為什麼?”姜翊生像墜入人間的魔鬼,全身溼漉漉地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之上,反覆的問我,“為什麼?”
我勾起了嘴角,出來的話,就像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一樣,冷淡無情:“沒有為什麼,因為不愛,所以便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感情,我不相信那道聖旨是你寫的!”姜翊生悲悸地質問著我:“姜了,你告訴我,那道聖旨不是你寫的,那道聖旨本來就存在,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動手寫聖旨,對不對?”
我一把推開了他,明明沒有用力,他卻像重創了一般跌坐在一旁,全身的潮氣,變成了寒冰,痛苦糾結道:“姜了,原來我努力到今,我坐上了皇位,你就不要我了……”
我還反得從軟榻上站起來,站著對姜翊生道:“傳國玉璽在我這裡,不管你相不相信,那兩道聖旨都是我寫的,都是我親手寫的,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根本就不會寫出這樣的聖旨來!”
我涼薄的話語,讓姜翊生鳳目染上了陣陣涼意,彷彿那一股涼意透過他的眼睛,射向我的眼睛,參透到骨髓裡,讓我的身體一陣陣發涼。
身體越涼,出來的話就越涼薄,“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先不要我的,姜翊生算計不,你是我親手帶大的孩子,你從就覬覦我,令我感覺到無比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