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轉:“大皇子趕到的時候,只看見狼蹤,沒見到狼影,肅沁王身邊的人,都被咬死了,只有他手臂受傷,其他倒還安好!”
難道空那一朵絢爛的火焰,是因為肅沁王受傷的訊號,姜翊生才會迫不及待的趕去?
“太后要去看看嗎?”南行之見我眉頭皺起問道:“恰之孤回來帶巫醫前去看一看,倒也不會顯得唐突!”
我頷首,剛抬腳走,就被豔笑制止道:“娘娘,您的髮絲微亂,還未打理!”
我哦了一聲,重新坐了回去,豔笑手巧的幾下子,便把我的頭髮打理好,擰了帕子擦擦臉,還抿了一下口脂……
一身煙羅紫的衣裙,簡單的髮髻,倒也不算失禮。
肅沁王的營帳內,恰之太后身為東道主,過來看之,太后身側依姑姑……
未見姜翊生,南行之低頭在我耳邊低語:“似姜國皇上喚了大皇子去,什麼要事相商!”
不知肅沁王血肉模糊可見其骨?
只看見他手臂白布纏繞,血跡斑斑,沁兒姑娘坐在肅沁王床沿,著急心疼得直抹眼淚,齊幽兒站在沁兒姑娘身後,不斷的安撫著,眼眶也是紅紅的……
太后同我前後腳進來,沁兒姑娘和齊幽兒兩道目光,同時落在我和太后身上,眼神的光亮都是一模一樣的,憤恨不甘夾雜著怒氣。
齊驚慕氣勢沉穩,緊抿著唇角,一言不發的望我……
我不自覺地往南行之身後立了一步,讓南行之替我擋了一下他的視線!
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掠奪,讓我錯覺的以為他到現在沒有任何動靜,是在醞釀著更大的計謀!
依姑姑扶著太后站定,太后精緻的甲套,微微翹起,彷彿手不自覺的在顫抖引起了甲套的微動。
齊幽兒親拍沁兒姑娘的肩膀,“孃親,姜國太后來看父王了!”
太后眼神銳利地看過齊幽兒,沁兒姑娘嘴角微勾,起身行了個半禮:“姐姐日理萬機,還過來看看妹妹的夫君,讓妹妹著實感覺惶恐!”
肅沁王靠在床壁上,慢慢地抬眼看向太后再也移不開,沁兒姑娘的餘光一直在肅沁王身上,見此臉上立顯不悅。
依姑姑躬身擠出一抹淺笑:“肅沁王妃,我家娘娘並非是你的姐姐,還請肅沁王妃按品階尊稱我家娘娘,姜國太后!”
沁兒姑娘臉沉了下來,太后並沒有讓她起身,她仍半屈膝著,“姐姐出身臨家,本妃也出身臨家,本妃與她本來就是姐妹,難道姐姐坐上太后之位,就不認我這個妹妹了,若真是如此,我尊姐姐一聲姜國太后就是!”
太后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言語之間,倒是溫和:“哀家知道肅沁王妃看見肅沁王受如此大難,心中甚是煩躁,脾氣差了一些,哀家可以理解,不過這到底不是在家裡,該有的禮數,一個可不能少,不然的話旁人見著不但臨家家風有誤,還會肅沁王妃嫁到北齊那麼久,被肅沁王寵的連禮數都不會了呢!”
“幽兒見過姜國太后,太后安康!”齊幽兒乖巧的行了半禮,擠出一抹得體的微笑:“啟稟姜國太后,父親寵著孃親,這些年來,倒真的鮮少讓孃親為這些禮數瑣事所煩擾,還請姜國太后多多擔待!”
太后睥睨的望了一眼齊幽兒,誇道:“肅沁王妃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如此得體,倒真是有福氣的很,都快起來吧,長時間不給人行禮,這麼可心的人兒,若把膝蓋彎壞了,讓人看著心疼,哀家瞧著就是不忍心!”
“謝姜國太后體恤!”齊幽兒伸手扶住沁兒姑娘,沁兒姑娘慢慢起身,掃了眼肅沁王,恰之肅沁王眼簾微垂:“姜國太后,本王受傷不便行禮,望姜國太后莫怪!”
依姑姑扶著太后直接坐下,坐在沁兒姑娘起身的地方,太后有些喧賓奪主的意味,讓沁兒姑娘臉上的不悅,差點繃不住!
太后在肅沁王錯愕之下,伸手握住了肅沁王的手臂,還是受傷的手臂,手中微微用力,斑斕的白布上,瞬間染滿了血,太后一臉茫然,問依姑姑道,“哀家並沒有用力,肅沁王這手臂怎麼又流起血來了?還沾了哀家一手的血,依姑姑姜國的太醫來看過沒有啊,肅沁王這手臂是廢了,還是沒廢啊!”
肅沁王流血過多蒼白的臉,一而再再而三的白了又白,咬著唇愣是沒讓自己發出一聲吭來。
南行之他的手臂被狼咬了,血肉模糊,若是真正的血肉模糊,太后這一下子,估計都鑲進骨頭裡了。
依姑姑立在太后和沁兒姑娘中間,卑躬屈膝恭敬道:“啟稟太后,姜國的太醫看了,肅沁王手臂被狼啃了肉,不會妨礙牽著肅沁王妃遊山玩水,踏遍地!”
太后點了點頭,舒了一氣,甚是欣慰道:“如此便好,哀家可真是害怕肅沁王手臂在姜國被狼叼了,沒有辦法攬住肅沁王妃肩頭,讓世人豔羨了!”
沁兒姑娘咬牙切齒般開口道:“我家王爺福澤深厚,不過是一隻野狼而已,自然乃何不了我家王爺,姜國太后如此下重手,倒是宅心仁厚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