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睛,緩緩的開口道:“巫羨大人,本宮的宮人,屍體你可知道在什麼地方?”
巫羨手下一頓,幽幽的道:“人又沒死,哪來的屍體?”
我一驚喜,差點翻身而起,巫羨手中卻一用力,按住我的眼睛,聲沉聲:“娘娘,可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這人要一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臣答應娘娘的事情已經在做,娘娘這樣不顧一切的衝入火中,臣與娘娘做買賣似擔了不少風險!”
我撥出一口氣來,似像安慰自己一般:“不死就好,不死就好,只要不死,總是能站起來的。”
巫羨擦完藥,把我的手往旁邊一拉,我摸到一個溫熱的身體,巫羨道:“一個忠誠的心腹,不怪娘娘把他當成家人看,他的忠心程度值得娘娘這麼做!”
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歡快的又哭又跳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慢慢順著手臂摸了上去,最後手停留在淺夏的鼻尖,感受到他淺淺的呼吸,心才放下來!
“巫羨,本宮想讓他們死,真的!”
巫羨輕笑一聲:“娘娘,你可以選擇讓他們生不如死,王上已經愛上娘娘愛的不顧生死了呢!”
我呵聲譏笑道:“愛本宮愛的不顧生死?他是自己怕死不想與本宮生死與共,所以才會奔入火海中救本宮,不然,本宮死了他也活不成!”
巫羨半響沒話,過了良久,長嘆一聲:“情字傷人,旁觀者看得最清,當局者最迷。只要不涉及自己,個個都是有理智有思維的人,一旦涉及自己,這些理智,這些思維,通通都像餵了蟲子一樣,再也找不見了!”
他像自嘲,像自己又在像別人……
我的言語之間帶了一絲冷漠:“巫羨大人是想告訴本宮,王上愛上了本宮,本宮就該去愛他嗎?這是什麼道理,南疆人的情種就是這麼讓人不可理喻嗎?”
巫羨頓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娘娘,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臣告訴了王上,你的眼睛有五日才能好,其實你的眼睛,兩日就可以痊癒,為什麼不去選擇折磨他?折磨他折磨的心疼會不會有更多的報復快感呢?”
我試著眯起眼,已探得淺夏性命保住,當下安心不少,自己緩緩的躺下,閉目養神:“巫羨大人覺得本宮會那麼傻嗎!現在南霽雲愛的是頤夫人,本宮去巴巴的湊上去,攝政王大人眼睛那麼毒,一不心目光落在本宮身上,本宮只是一個他國的公主,在南疆無權無勢,幹不過一個有權有勢的攝政王大人!”
“啪啪啪……”巫羨掌聲鼓的極響。
五爪尾巴,在地上也拍的極響,它的蛇頸搭在我的肚子上,我伸手正好可以捋在他光滑的鱗片上。
慢慢的給它撓著癢……
“娘娘所言極是,臣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巫羨著湊到我的耳邊,低聲道:“臣只想達成娘娘心中所想,顛覆著南疆,他就會跟臣,或者,他喜歡的人死了,哀莫大於心死,他的心跟著死了,才會重新接納別人。”
“我們屬於一言即合,根本就不需要有多餘的話來講!”我接話道:“我只想知道,****之王到底能不能同生共死,如果不能,本宮真的可以快速的助你一臂之力!”
巫羨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移開了身體,“正殿燒了,娘娘又被火灼傷了眼睛,王上這恩賜娘娘在黑宛休息,娘娘好生休息,臣就不打擾了!”
我額首,巫羨離開,五爪啪著尾巴,嗓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我撫它脖子的動作,更加輕柔了,現在這麼一個玩意就是我的保命符,這兩我眼睛看不見,有它在身邊。可比一個人在身邊強多了。
南霽雲愛上我了……真是大的好事呢!
我心荒涼,待二日後,巫羨跟南霽雲,我的眼睛還沒有好,南霽雲帶著姜頤和在黑院內,沒有踏進屋裡來,原因,巫羨的屋子裡太黑了,不管什麼物件基本上都是黑的,姜頤和不喜歡,南霽雲盯著她止步不前。
我站在門前,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姜頤和拉著南霽雲的手臂道:“王上,姐的眼睛為什麼越來越褐色!她曾經是黑眸!”
姜頤和的聲色不大不,正好可以讓我聽見,正好故意讓我聽見……
西涼皇室的眼眸是深褐色,我的眼睛經過此次我自己倒沒有看見什麼變化,怎麼姜頤和眼尖的看見了呢?
南霽雲順著姜頤和的目光落入我的眸光之中,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之色,點了點頭,“倒是真的越來越深褐色了!”
巫羨身體一跨,阻斷了南霽雲視線:“王上,攝政王大人這些日子,點兵遣將,似快要出征北齊。王上應該去看一看,叮囑一下,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南霽雲嘴角勾了一絲陰笑,“孤自然和西涼已經好,不日將和西涼王接洽,巫羨大人安心的養蠱,安心的治好皇后的眼睛,朝廷中的事情,就不勞巫羨大人費心了!”
巫羨躬身行禮:“臣領旨!”
南霽雲深深的凝視了我一眼,擁著姜頤和轉身就走,姜頤和似在,“王上,去和西涼王談判的時候,可不可以帶上臣妾啊,臣妾也想出去見識見識!”
南霽雲低頭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