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他是我的家人,家人受傷了我豈有跑出去的道理?”
羌青神情越發淡然,點了點頭,“即使如此,那你來清洗!”
我端著水就過去了……
姜翊生臉色越發沉靜,手中拿著帕子拽的緊緊地……
剛一碰到淺夏後方,他就抽搐起來,我忙放柔語氣,邊安撫邊道:“淺夏,是我,姜了,不怕……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羌青倏地一嘆,拿著一個乾枯的藥包,輕輕的壓在淺夏的口鼻之中:“麻沸散,我覺得讓他徹底的昏睡過去,比這迷迷糊糊帶著一絲意念清醒要好太多!”
我點了點頭,有著一絲清醒,就要想著這些喪心病狂辱人心痛的畫面,沒了這一絲清醒,對他來……也許是好事……
越是給淺夏清洗,殺了那四個乞丐不解恨,刺傷齊驚慕和齊幽兒更是解不了恨……
淺夏已經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現下又經過這樣的屈辱,我……
“殿下!”羌青手背在我眼簾下面一擦,若無其事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殿下現在要做的,想著如何讓您的貼身近侍,好好活下去。有的時候命是救回來了,這心,不太好救!”
這是身為弱的悲哀,不是因為我沒有能力的悲哀……
跟著自己的人……自己保護不了就是自己的無能……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倔強的道:“救不回我也要救,他過是我的家人,我也是他的家人,所以……”
姜翊生不知道何時來到我的身側,伸手把我的臉扳了過去,一言不發手涼涼的擦在我的眼角上。
擦完之後又退回原來的地方,站著不動,不言不語!
羌青視線微調,看了看姜翊生又看了看我,機不可察的,嘆了一句,低頭又在淺夏的身上忙碌著……
費了半的功夫,才把淺夏身上擦拭乾淨,我用手摳出藥膏,輕輕的擦在淺夏身上……
羌青收著他的藥箱,悠悠道:“頤和公主,身體動了根基,就算沒有中毒,這輩子也別想有孩子了!”
我手上的動作未停,忘了我自己把淺夏帶回南疆王住的行宮裡,不是姜翊生住的地方……
“羌青倒是神通廣大!”我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我那妹妹可是不太喜歡你,你竟然還能神通廣大的過來給她把脈,關鍵她還讓你給她把脈扎針,著實讓人驚喜的很呢!”
“碰”一聲,羌青把藥箱一蓋,甚是風華絕代的笑了一下:“殿下有所不知了吧?就像話本中所,這叫魅力,個人魅力,是可以阻擋一切的,至少我與南疆王有過命的交情,加之,他的皇后是我親自送到他手中的,現在他的一個女人生病了,放眼整個北齊,他只能信任於我,畢竟我的醫術是一流的,他還想要孩子的話,我是最好的選擇!”
羌青現在的表情……有一種自大狂傲自戀的神彩……
“那我多謝謝你提醒我…我那妹妹生不了孩子……”藥膏擦在淺夏的身上,青紫搓破的皮,正在慢慢的收攏變顏色……
羌青把藥箱往身上一背,背出玉樹臨風之感,衝我眨了眨眼睛:“我不是提醒你……她生不生得了孩子的問題,我是提醒你別到時候她跟你回到南疆去,懷了身孕,用孩子來陰你。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喜歡光明正大的心狠手辣,拐彎抹著角的陰險毒辣,讓人從心裡感到不齒!”
我欠起嘴角,“沒關係,我也會變成拐彎抹角的陰險毒辣,因為我已經看見了拐彎抹腳的陰險毒辣可以事半功倍!”
羌青一個愕然,搖頭失笑,向外走去:“隨你.....隨你.....人生,總是要肆意的活一回.....不然太虧了!”
羌青一離開,姜翊生拿起薄薄的被子,輕輕的蓋在淺夏已經被我擦好藥的地方。
我細緻的擦遍淺夏全身,剛蓋住他全身,就聽見門外水盆打翻的聲音。
緊接著姜頤和的聲音,響起:“這匆匆忙忙的在做什麼,南疆王了,今日啟程回南疆,你們這些做奴才的不但沒有收拾行裝,還在這裡拖延時辰,到底有沒有把南疆王放在眼中?”
姜頤和虛弱的聲音在我的耳中,就如一根刺一樣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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