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好!
十指圈握,我屈膝俯身道:“本宮明白,本宮定讓王上看個舒心,心中的怨氣,也會隨著這些人的死亡越積越深!”
南霽雲拂袖而去,不大一會兒,淺夏進來了,見我沒事了,暗舒一氣!
在他氣還沒舒散的時候,我溫言道:“淺夏,如果我讓你去死,你會猶豫求饒嗎?”
淺夏很平靜的回道:“奴才不會猶豫,也不會求饒,因為奴才知道猶豫和求饒,只會讓殿下心中難過,奴才斗膽自詡是殿下的家人,既然是家人,就不該讓殿下難過,就不該讓殿下有後顧之憂!”
我換了聲調,帶了一絲悚音:“淺夏……我……”
“不打緊的!”淺夏安撫著我道:“無論如何,殿下一直走,一直向前走,不要回頭,總有一,能肆無忌憚活著,誰也成為不了阻礙,誰也不能左右殿下,一直走,不要回頭……一直走!”
眼眶紅了,我看著淺夏,緩緩的道:“好,我會一直走,我會帶你一起走,我們總有一會肆無忌憚的活著!”
“殿下!”淺夏一臉正色道:“不要為了奴才,做一些殿下傷害自身的事情,奴才不值得!”
我心中一凜,輕聲道:“本宮總是要在這南疆後宮裡造就一些心腹出來,此事一出,他們定然知道自己活不過今日,本宮要是救了,他們就會心翼翼的伺候本宮,為本宮所用,因為他們會知道,我能救得了他們,一旦我不在了,今日之事就會是他們的催命符。王上和攝政王這種禍亂後宮的勾當……無論哪個皇家都會極力掩藏的,史官要記載的,是帝王的名垂千古,不是帝王的後宮****!”
淺夏道:“殿下,您這是與虎謀皮,若是不心,將會萬劫不復的!”
我嘴角一勾,綻放出一個笑容:“不謀,怎麼知道謀不到呢?既然來了,要好好的過下去,把根紮下來,才好長出參大樹來。淺夏給本宮挽發,拿最紅的衣裙,鮮血那麼紅,紅色的衣裙就算濺上一身的血也會看不出來!”
淺夏怔怔的看著我,過了半響,才默不作聲的去給找最鮮紅色的衣裙!
換上衣,腰封繫好,淺夏給我挽了一個高髻,珠翠鳳釵,紅色耳墜……
額前的血窟窿,擦了藥正在慢慢癒合,藥性好,也是扎心的疼……
羌青的藥真好……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額上的傷會留下什麼疤痕!
望著銅鏡裡的自己,撫摸在臉頰之上,臉上這個傷疤,其實可以好的……只要把這個傷疤重新撥開,塗上羌青的藥,就會重新長好了……
我要不要……揭開傷疤……忍了痛,讓它好呢?
淺夏似看出我的糾結,道:“殿下,大皇子其實殿下的臉是可以好的……就算疤痕不好,也可以用別的東西遮擋,遮擋之後,會讓殿下比先前美麗……不知殿下?”
我的眼神一斂:“大皇子是這樣的嗎?他有沒有別的?”
淺夏垂目,學著姜翊生的語氣道:“姜了,這道疤痕在,翊生倒是放心姜了等翊生去接!”
“既然這才是大皇子的話!”我的手一收:“那這道疤就不用管了,樣子醜一些,也許活得更久一些,就能等到大皇子來接我們了!”
淺夏扯出一抹微笑,堅定的道:“大皇子一定會來接殿下的,殿下一定會回姜國的!”
“嗯!”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淺夏伸出手臂,我搭在他的手臂上,“大皇子一定會來接我們回去的。”
回去之後,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活著了!
這是支撐我們活下去的動力,這是支撐我們苦苦掙扎的信念……
我們一定會回去,我們一定會主宰別人的命運,而不是讓別人人家在我們之上把玩著我們的生命……
正殿內紅色的毯子已經變成白色的了!
南霽雲端著茶盞撇茶末子,見我出來眼未抬道:“皇后,一院子的人,孤陪皇后去一一賜他們的罪,可好?”
我微微頷首:“本宮能不好嗎?”
我見南霽雲搖頭便又道:“既然王上不好,還問本宮做什麼呢?直接賜罪不就完了嗎?”
南霽雲這才把目光停留在淺夏身上,“孤倒是想直接賜罪,不過皇后沒有出來,孤見人沒有到齊,也就等等,等等讓皇后自己好好管理管理這後宮,再次立威!”
我的眸子迸裂出冷光,狀似恍然大悟道:“原來王上是在等本宮,本宮是這後宮之主,本宮帶頭看見不該看的東西,那麼本宮就第一個該死嘍?既然如此,還請王上賜罪!”
南霽雲半眯著雙眼審視我,手中拿著茶蓋,無意識地撇著茶末,問道:“皇后,你可知道你腳下踩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