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行禮,皇上的身體不似七年前雄偉,他自覺把江山治理得很好,現在大多時光沉溺在宮中宮的別殿裡,聽宮中宮的別殿住著各色美人,這些美人不要位份,只要皇上的恩寵。
他的步伐微微輕浮,不在沉穩穩健,曾經讓我不寒而慄的眸子,也是湧現出渾濁,威儀依舊不過多了一絲陰沉。
他落坐,大手一揮:“眾人免禮,入座!”
宣言雨跟著皇上一道來的,宣言雨圓圓的臉褪去了稚嫩,下巴微尖,蛻變成鵝蛋臉。
宣言雨坐在了頤和上面,頤和對她照顧的很,又是倒水又是夾菜的。
我視線落在宣言雨的肚子上,心中不勝納悶,按道理,她的第一個孩子夭折之後,現在懷了這個會更加心,她應該在宮裡靜養,怎麼就挺著五個月的肚子跟著皇上來到這宮宴之上了呢?
酒過三巡,南疆使臣出列抱拳道:“姜國吾皇,我南疆王偶聞姜國頤和公主舞技了絕,容貌更是傾國,今日一見果然驚為人,外臣特帶了我南疆王的聘書,向頤和公主求親!還望姜國吾皇恩准。”
南疆使臣此言一出,北齊使臣坐不住了,手持婚紙聘書:“姜國吾皇,頤和公主鳳名遠播,南疆區區國,怎可配得上公主?北齊太子妃之位懸空,外臣特奉太子之命,皇上之旨,特來迎娶!”
頤和麵露歡喜,渴望的望著皇上。
我靜靜的看著兩國的使臣相爭,皇上在主位上,手撐著額間,冷淡地問道:“頤和公主是朕得寶貝,南疆和北齊用什麼寶貝來換朕得寶貝啊?”
我心中譏笑,對皇上而言,他的寶貝是用來換城池土地別人俯首稱臣上貢的。
南疆使臣搶言道:“姜國吾皇,我南疆王命外臣帶來南疆玉十旦,以及永世不與姜國爭戰得條約,只求迎娶頤和公主,以示秦晉之好!”
“父王!”頤和一聲喚語,皇上微眯起雙眼,嗓子有些乾澀:“何事?朕得寶貝女兒?”
宣言雨低眸攪動手邊的碗,沉靜地令人害怕,鳳貴妃嘴角恰到好處的笑容,把一個貴妃該有的氣度,表現的淋漓極致。
而我……終是面無表情,瞧這所謂的政客……為了一個女子永結秦晉之好?話本上可不是這麼的,話本上,所謂條約,只要誰強隨時都可以撕毀,所謂條約,是強者的條約,弱者只不過拿條約來做心理的暗示而已。
皇上已經被自己的豐功偉績給迷昏了頭,認為姜國是這下獨大的大國。
頤和起身,腳步嬌矝,款款走向殿中,對著皇上福了福身:“父王,兒臣認為南疆的聘書毫無誠意,南疆國土與北齊相比,差之千里,兒臣認為南疆並不是什麼可合作的國家!”
皇上眯起雙眼,冷冷的打量著南疆使臣和北齊使臣,突言問道:“北齊使者不會認為太子妃之位,就足以娶朕的女兒吧?”
南疆使臣神情微變,北齊使臣不慌不忙的拱手行禮:“姜國吾皇,我國太子臨行之言告訴外臣,若求娶了姜國公主,姜國公主會將是北齊太子的唯一的妃,無論將來如何,永遠只是獨一無二的!”
我心中哼笑,齊驚慕好大的手筆,他既然不平衡北齊各方勢力,取一個他國的公主做唯一的妃,他到底是多麼大的自信與猖狂?
七年來,他的訊息少之又少,原來他是在替頤和掃清障礙鋪著康陽大道呢。
頤和已經被巨大的狂喜淹沒,聲色掩不住喜悅:“父王,兒臣認為北齊的誠意足夠……”
“頤和!”皇上打斷頤和的話,聲音一凜:“堂堂公主不該如此,你越規了!”
頤和身子一顫,有些著急,但是不敢造次,立在一旁,我瞧見宣言雨因為皇上的話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似嘲諷一般。我心中暗想,莫不是頤和什麼時候得罪過她這個姨娘?
南疆使臣對於一心向著北齊的頤和麵上帶了些鄙夷,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鄙夷。我知道,他們今日所見和傳聞中的頤和公主肯定是有差距的,至少在大體上頤和今日做法有時欠妥,無論兩國求親與否,能做主的只有皇上,而不是她這個公主嫁哪國就能嫁哪一國。
許是皇上沉下臉,頤和不悅,還是含笑俯身退回原位,皇上舉杯邀道:“來……來……來……今日來使朕敬你們一杯,願我們友好往來!”
兩國來使,只得舉杯,求親之事暫擱,我端起面前的一杯果漿,對著頤和遙舉,用口型道:“恭喜你啊,頤和妹妹!”
好看的臉笑起來才好看,一旦扭曲了,就再也見不到一丁點美,頤和把頭一扭,像一隻高傲的孔雀,不屑於我這種凡塵雜草對視。
皇上喝著酒,眸光掃著下方,瞥見我的時候,瞳孔一緊,我連忙垂下頭,皇上這些年越發不喜歡我,鳳貴妃重新得寵的那一他抱過我,之後的每一就算他來到挽心宛因為真正的同我過一句話。
北齊使臣拱手道:“姜國吾皇,外臣帶來了北齊舞,還請姜國吾皇恩准獻舞!”
皇上來了興趣,“準!”
宣言雨手撫在肚子上,見我在看她,對我展顏一笑,笑意在眼中飄蕩盡是我看不懂得思緒在翻騰。
鳳貴妃依然像時候一樣能發覺我心中的不安,伸手摸了摸我的後腦勺,笑吟吟的看著我,彷彿在,姜了,不怕,一切由母妃呢!
我沒有怕,望著帶有北齊風情特質的舞姬們,姜國的皇上張宇被中間穿著藍衣覆面的女子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