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高興不了多久了。”江明月平靜地說道。
“為什麼?”李書成好奇地問道。
“因為這裡發展得太大了點。”江明月說道,“現在這邊有多少人?我估計不下四五萬人。人來得多了,就容易走漏訊息。我敢肯定,福建路不少人都知道這裡。蒙古軍隊南下,攻打這裡只是順手而為的事。”
是呀,人多了,尤其是從福建路過來的人,他們架著漁船就能來往兩岸,訊息怎麼不會傳出去?那邊肯定也聽說過這裡富裕,那蒙古軍隊未必就不會找到這裡來。
“管他呢,現在這裡跟我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李書成說道。該狠心的時候就得狠心,蒙古人來了,如果他們不想死,可以投降,也可以逃進深山裡。李書成又不是保姆,哪能管得了這麼多。
船隻來到海上,江明月問李書成:“往南去還是往北去?”
李書成想了想掏出一枚銅錢,說道:“往南還是往北都差不多,就拋銅錢決定吧。正面往北,反面往南。”說完隨手一拋,伸開手掌,隱蔽正好掉在手心裡。
李書成一看,說道:“正面,我們往北走。”
往北越過舟山群島,過了長江口依然沒有停下,江明月問道:“再往北就是登州了,我們要去哪裡?難道要去高麗?”
“繼續往北走,去看看更北出的風景。在最北方有一種熊,全身雪白。我們去看看,或許還能弄兩張熊皮呢。”李書成說道,“反正以我打魚的技術,只要在海上,去哪裡也餓不死。”這段時間一邊行船,李書成一邊從海里打魚,船上儲存的糧食並沒有用多少。而白色的熊皮,整個中原怕是誰也沒有見過。
高麗此時已經是蒙古屬國,為了保險船隻並沒有在高麗靠岸,李書成上岸補充了一批酒和豆子,繼續出發。為什麼不補充淡水?淡水儲存時間長了就會臭,只有酒才能長時間儲存。而豆子,是用來發豆芽補充維生素的,不然容易得敗血症。而且李書成上輩子聽朋友說過“三天不吃青,兩眼冒金星”。雖然誇張了點,不過也說明吃蔬菜的重要性。
再往北走一段,天氣越來越冷了,下起了雪。不過這點寒冷對李書成兩人來說一點沒有影響,想當初兩人在崑崙山賞雪的時候,溫度比這還低,依然還是穿著單衣。
不過又走了幾天,船隻再也沒法前進了,因為海水結冰了。
李書成用長劍鑿出一條水道,將船隻拖到岸邊。
進林子打獵的時候,兩人發現了一個村莊。說是村莊都抬舉了,其實只是一些窩棚。李書成對比了一下,這裡應該是後世俄羅斯遠東地區了,隔不遠應該就是白令海峽,這些人應該是因紐特人。
雙方語言不通,兩人悄悄退走,離得遠了才獵了一頭馴鹿回到船上。
船隻停在這裡,終究是會被發現的。沒過幾天,因紐特人狩獵的時候,追著獵物來到了這裡。
李書成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一看,十來個披著獸皮的人拿著武器追趕獵物,看到冰雪上的船隻,停下來指著嘰哩哇啦地說著。李書成一揚手,三枚銅錢激射而出,深深釘入獵物的腦袋裡,獵物因為慣性繼續奔跑了幾步,一頭栽倒在地。
李書成這一手讓對面的因紐特人驚為天人,一個個跪下叩拜不停。他們沒看清李書成射出的銅錢,只見李書成一揚手,三隻獵物就倒下了,這簡直就是神仙手段!而且李書成穿著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漂亮的綢衣,不是神仙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衣服?
這麼一來,李書成和他們倒是沒有起衝突,反而還被邀請進入因紐特人寨子。
之後兩人安心住下,時不時幫幫因紐特人,並且跟他們學習因紐特人的語言。海里冰雪融化兩人踏上旅途之時,寨子裡所有的因紐特人都來相送,因為兩人給了他們的幫助太大了。比如改進狩獵工具,比如給生病的人治病,比如用海水來煮鹽,之前他們可沒有鹽,補充鹽分就是喝動物血這些。
不過,對於他們吃生肉的問題李書成沒有一點辦法,他們吃生肉是為了攝取維生素。這裡冬天實在太長,沒有蔬菜水果補充維生素是不行的,所以他們只能經常吃生肉。
沿著海岸向東北行了兩天,穿過白令海峽,踏上了另外一塊大陸。
在這裡,兩人依然遇到了因紐特人,雖然兩邊因為白令海峽分隔斷了聯絡,但是語言還是幾乎相同,很容易李書成就和當地的因紐特人搭上了關係。
當著因紐特人幾枚銅錢射死幾隻獵物之後,李書成受到了同樣的禮遇,然後從因紐特人口中知道了附近的情況,他來這裡可是要四處看看的。
之前他只是想來北極看看北極熊,後來想起美洲這邊有玉米紅薯這些農作物,所以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