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海對緊鄰而坐的金身院主道:“師兄,這次可有收穫?”
殿中眾人圍在書案前對幾枚符牌反覆摩挲著,兩位師祖也各自拿著一枚符牌觀摩著上面頗具異域風格的紋路,想從中找到這些上古神器的原理所在。
孫師祖把符牌的次元空間已經清空,相對於案几上堆滿的奇珍異寶反倒是手裡的符牌讓他更感興趣,這種開闢乾坤的異寶神器只在傳說中才會出現,而今自己能有幸拿在手裡,怎不讓老人心潮翻湧。
姑蘇師祖曾是門中最精於秘陣異術的博學之人,可這符牌上的紋路任他怎麼研究也不明白其中的癥結所在,越是搞不懂卻愈發讓他興致濃厚,老人此刻卻如小孩子見到心愛的玩具一般愛不釋手。
江景已經反覆的把‘自己所知’的所有關於符牌的細節都一一給師叔師伯們說了幾遍,甚至連他如何從獨角狼王那裡換的的此物細節都抖落個乾淨了,此刻卻還要守在邊上應付這些師叔伯的突然發問。
或許是孫師祖體諒江景一路風塵到如今都沒空歇息,又或許是這老人實在是喜歡自己這個徒孫,於是便招手讓江景來自己身旁的小凳休息,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舔犢之情。
一群聲威赫赫前輩高人此刻似是忘記了時間,直到殿外日暮西垂殿內光線漸暗,眾人這才想起時間問題。
江景回來時還不到午時,到現在連午飯都還沒有吃,一直在殿裡和一眾長輩在一起,在他和金身院主回來前這座大殿便被下了禁令,外面的弟子自然是不敢進來提醒大家時間問題。
所幸殿裡都是武道名流,自身便是兩三天不吃不喝也問題不大,也正是因為殿內都是修為高深之輩,不然也不會因為專注於符牌而忘卻了時間。
王成海忙向兩位長者詢問是否要安排飯食,在得到兩位老前輩的示意後便吩咐江景去殿外傳訊,就在這座大殿中擺下一桌酒席。
得了師傅的指示江景便去殿外操持飯食的事了,殿中的眾人則趕忙收拾起散落於地的各種稀世奇珍,又把這些東西歸攏到符牌之中,就在大殿中一邊等待著外面的弟子搬來長桌散凳,一邊談論各自對‘神器’的種種猜測。
待得搬著桌椅板凳的弟子進來時眾人便收聲不再討論這些‘機密’了,直到桌凳擺放齊備了,眾人便按身份各自落座。
江景本是沒有留在殿中和這些長輩一起用餐的資格,可還未等王成海發話,孫師祖便拍拍自己身邊的座位對江景道:“來來來,這裡都是你的長輩,也不用客氣什麼,到我身邊來坐。”
江景猶豫著看向王成海,卻見王成海哈哈笑道:“還不過去你師祖那邊!能得他老人家賞識是你的造化。”
江景微微躬身便坐到了孫師祖身旁的空位上了。
這種逾越的事情殿中一眾長輩卻絲毫也不意外,就連一直甚重禮儀的真工院主都莞爾道:“江景是個好孩子,有他在將來宗門必回更進一步。”
曼殊院主也額首道:“唉,若是早些看清了這孩子的潛質,便是為他破例,我也是願意收男弟子的。”
卻聽百草院主嘿嘿一笑道:“師妹你就別想了,不過你門下的那些弟子中倒是可以挑幾個配得上這孩子的讓小輩們親近一二。”
正此時莫幹峰首座卻插話道:“師兄少說幾句把,沒見靈師兄臉色都變了嗎?”
百草院主呵呵笑道:“靈師兄是咱們這輩的大師兄,心胸豈會那般狹小的?孫瘋子你莫要挑撥咱們師兄弟的關係了!不過真說來,這小子對醫藥一道也甚有天賦……。”
金身院主忿忿的哼了一聲道:“只怪我當初……唉!算了,反正江小子也入了門中,在那一脈不都是咱們的弟子嗎?”
向陽峰首座端起一杯‘三露飲’(一種名貴飲料,需用彩季、酷季、花季、三個季節前十天的露水調和各種名貴藥材而成的一種飲品)輕抿一口道:“師兄這話沒錯,小江雖入了掌門一脈,可畢竟是咱們長春門的弟子,這樣的天縱之才只要不流於外便是邀天之幸了,管他到底是誰徒弟作甚,只要是門中人便可了,待將來若真進到那一步時,還不是咱長春門的榮光嗎?”
金身院主遙遙端杯朝向陽峰首座示意,這些話他是愛聽的,甭管江景到底是誰的弟子,他這個引路之人的地位卻是不會改變的不是。
王成海舉杯朝金身院主遙敬一杯道:“江景未來若真進入那個境界,師兄你的功勞還要遠勝與我呀。”
金身院主瞥了一眼掌門大人道:“哼!得了便宜賣乖,不過你這話倒也沒錯,我怎麼說也是他的引路人,只盼咱們這一輩能有幸看到那一層次的風景便好,管他是誰弟子呢。”
說罷便將杯中的三露飲一飲而盡。
……
宴席氣氛非常愉悅,直到天色大黑時才各自散去,臨走時孫師祖特意叮囑江景好好回去休息兩天,三天後再去後山接受指導。
江景回到自己住處時阿加斯正在院中守候,她自是不用擔心江景的安全問題,這個世界恐怕也沒有能真正威脅到這個男人的存在,一個能讓‘真神’都忌憚的強者又怎會需要她來擔心什麼。
“主人,百草院的申秀姑娘剛才送來了幾冊藥典,臨走時還囑託我一定要交到您手上的。”
江景搖搖頭道:“訊息倒是很靈通呀,行吧,你回頭把書放到書房即可,天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這些天你也跟著我沒少吃苦,以後也不必總主人主人的叫,稱我公子或先生即可,想來青葉也和你說過吧?我沒那麼多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