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下的老舊樓宇顯得有些蕭瑟,自江景三人下車後便有認識的過來和靈心打招呼了,雖然靈家姐妹這一年來變化極大,可那些老街坊仍是能依稀認出來的。
這個房子是早先交給黃興齊來處理的,實際上那傢伙根本就沒有轉手的意思,雖然現在這房子的產權證上已經改成了黃興齊的名字可房子裡面的卻從來沒有動過,裡面依然保持著靈家姐妹臨走前的樣子沒變。
靈心撫摸過每一處家裡的擺設,雖然手上沾染了灰塵汙漬可卻恍若未覺,這裡留下了她太多的回憶,有喜悅歡愉也有哀傷痛苦,這就是生活,就是原本屬於她的曾經過往。
裡間的嬰兒床上找到兩根細弱短小的頭髮,髮色有些枯黃,這是小元寶的最後一點留存了。
靈心小心翼翼的把兩根頭髮放入貼身佩戴的小瓶裡,裡面還有小元寶的靈魂碎片,她要讓這髮絲和靈魂都永遠的留在身邊。
靈雪眼眶有些發紅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屋子裡還有一個更傷心的人在。
淚水已經打溼了靈心的前襟江景走過來擦去她臉上的淚漬,可又怎麼擦得過來?拍了怕靈心的背輕聲勸慰。
靈心順勢投入江景的懷中放生哭了出來。
……
公墓裡,三人燒過了紙錢在墓碑前默默無語,江景摸了摸九妹的碑文銘刻眼眶也有些發酸。
靈家姐妹此時已經哭得昏天黑地了,江景抬頭看看西邊那隻剩一角的殘陽,不得已還是要勸兩人不要過於悲傷。
……
夜色漸濃,江景和靈家姐妹趕回蓉城時已經晚上八點左右了,三人都是修真者且修為早已到達了辟穀的層次,所以即便晚上並沒有吃飯也並不覺有什麼飢餓感。
夜闌人靜時江景攜二女御空遨遊於雲海之上,直到東方紅日升起三人才回到酒店,此時靈心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巧笑嫣然,星空雲海中才能顯示出人類的渺小,悲歡離合都是人生體驗。
清晨的蓉城並不像京城那樣忙碌,這邊的時間似是被人有意調慢了幾分,處處顯得舒緩。
按照計劃今天上午要去武侯祠等地遊覽,下午在都江堰吃晚餐,夜裡乘坐黃興齊安排的豪華大巴趕往黃龍,然後再由黃龍去九寨,歸程時如果時間充裕就再去峨眉玩一天,然後在從蓉城坐飛機回京。
大巴上設施一應俱全,確切的說應該是一輛大巴型豪華房車,空間寬敞足以讓二十人在裡面而不顯擁擠,沙發卡座更是真皮設計,一應家電齊備簡直就是一座移動酒店。
對於黃興齊安排的這輛大巴江景頗為滿意,能看得出這傢伙為了接待自己一行沒少下心思。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江景從來都不會虧待了對自己好的人,既然黃興齊如此盡心盡力自然也不能虧了他不是?
把一盒裝有十幾瓶精元藥劑的盒子找個沒人注意的時候塞給了黃興齊:“這次辦得很好,這是報酬。”
黃興齊沒有立刻開啟盒子,不過卻能猜出裡面到底是什麼,雖不知具體數量可單就這個分量就足以讓他欣喜若狂:“這……這怎麼好……能為您辦事已經是我的造化了……。”
江景怕拍他的肩道:“拿著吧,你應得的。”
黃興齊知道江景的性格所以也不再推辭,激動的有些顫抖的雙手捧著盒子連聲道謝,此次他所做的一切比起這個盒子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
當夜大巴房車平穩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眾人在車裡倒也很是舒適,宋長青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紅酒仔細看了看標籤,發現居然是羅曼尼康帝,隨手拿起開瓶器固定在瓶口擰了幾圈感覺到了瓶內的吸力便知道這酒即便不是真的也絕不會是那些粗製濫造的東西,隨即又用力轉動釦環,隨著啵的一聲木塞被拔開,一股綿柔的特有葡萄香氣飄散出來。
宋長青深深吸了一口濃郁的酒氣輕輕晃動了兩下瓶子觀察著酒水在遇到空氣後的變化,這才拿起一支高腳杯給自己斟了一杯。
黃興齊一直對宋長青很是關注,因為這個男人讓他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這種熟悉並不是那種曾將認識的熟悉,是一類人的行事作風的熟悉感。
看到宋長青拿起那瓶自己特意從別人手裡斥重金購得的紅酒後的一系列動作,黃興齊便知道這位宋先生應該是個懂酒的人,如此看來應該是極有地位的那一撮人了。
“宋先生感覺這酒怎麼樣?”
黃興齊好奇的走進問道。
宋長青咂摸了兩下口裡的紅酒才嚥下,再次低頭看了看酒杯中殷紅的酒液道:“很好,應該是零一年的真品,入口強勁、緻密、有複雜度。”
“宋先生果然是大家。”
宋長青又抿了一小口嚥下,這才把尚有半杯的高腳杯放到小吧檯上好奇看著黃興齊道:“黃先生可是沒少頗費呀,這酒可不好買,尚不知您做什麼行業?若有機會咱們也許可以合作合作。”
黃興齊自嘲道:“我是個暴發戶,就是個開健身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