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蕭一直在想怎麼做才能在自己大規模剿匪的情況下,不至於引發匪徒恐慌乃至逃逸。
也正是基於這一點,成立元衛閣的想法才會應運而生。
就如他現在針對橫石鎮所做的這樣。
接著為自己身份正名的由頭,專挑這種在外人看來根本不可能會贏的仗打,贏了該殺的殺,輸了該收的收,是不是會給那些匪徒造成一種錯覺,這似乎是一場機緣,於是反而會渴望柯蕭上門挑釁?
因為從這次守道組副巡候選就能看出來,偌大橫石鎮,上前修士,無一人報名參與競爭,就是因為他們的屁股不乾淨,不敢去報名。
柯蕭以征討的形式變相收伏這幫人,無疑是給他們提供了一條洗白自己的道路。
這就是柯蕭覺得元載宗宗門戒律應該需要改進的地方。
因為像李長生這樣的散修實在太多了,如果完全按戒律來執行,他們根本經不起查,最差也會落得個廢除修為的下場。
徵惡揚善的手段,未必就只有除惡務盡這一條路,或者說除惡務盡的道路並非只有非死即傷這一個選擇。
比如類似了地球文明的義工形式,比如殺一人救十人,比如干脆成立佛門……
他知道這個世間的惡除不盡,也不可能除盡,但是堵不如疏,他願意給每個犯過錯誤的人以機會。
當然,他沒那麼聖母婊,知道這世間真的存在十惡不赦之徒,該殺的,他絕對不會手軟,比如何其多之流!
……
李長生對於柯蕭給的承諾並不滿意,但是他又不敢表露出來。
猶豫半晌之後,李長生道:“閣主大人,草民斗膽問一句,先前您所言的向宗主建言,招收三名元衛的想法還會不會向宗主提及?”
"你想表達什麼?"
“草民沒有得寸進尺的意思。”李長生道,“草民只是想,不管是一個名額,還是三個名額,可否從我橫石鎮所有修士中遴選,而非由草民指定?”
“哦?”柯蕭頗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會覺得現在說這句話,有些遲了?”
確實有些遲了,李長生如果一開始便能表現得如此義氣,也不至於被柯蕭給安了個越來越不像修士的評價了。
現在表這個態,很難說沒有被逼無奈的成分在裡面。
因為柯蕭那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註定瞭如果能獲得赦免的只有李長生一人的話,這場賭鬥從一開始就會輸。
所以他必須將這個名額給讓出來,使得人人都有機會能進入元衛閣,才能凝聚起大家的力量,將這一個月給扛過去。
“草民配不上您的恩賜,”李長生面帶羞愧地道,“還請大人恩准。”
“可以啊!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沒,一下說清楚。給你十息時間,十息之後,賭鬥正式開始!”
對於這種要求,柯蕭本來就不會拒絕。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僅靠著兩百築基修士加火炮系統,便能打得過橫石鎮這幫人。
甚至哪怕他再厲害,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幾乎毫無勝算。
畢竟火炮系統能越階幹掉元嬰修士,已是極限。
而且這玩意兒只能是一錘子買賣,一旦動用了一次,就再無奇效。
而他剿匪的目標,又豈止橫石鎮這一處?
所以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這種智取。
利用自己關勝棠弟子的身份,不把對方逼到絕路,還適當地給一點好處,從而將對方變成自己最完美的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