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花然心中各種不平衡,滿身的怨氣難免表現在臉上。
她想著鬱子宸之前癱瘓的時候,每天出入只能坐輪椅,雖然身形依然挺拔,看著很傲慢。但一個瘸子,能傲慢到哪兒去?
不管誰看他,不都可以俯視,都能低看他幾分?
你有再多的錢有再多的能力,可你是個瘸子,從這一點來說,大部分人就比你強。
趙花然當時很高興很得意,雖然還有點怕他,但在暗地裡不知道偷笑了多少次。
就讓他瘸一輩子好了,永遠都別站起來,永遠都低人一頭。
但她的願望註定不可能實現。
後來鬱子宸真的站起來了,還是在訂婚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面站起來的。當時趙花然的心情真跟被人宣佈得了絕症一樣,渾身都透著這世界把她拋棄的落敗感。
她以為最糟糕的也就是鬱子宸站起來了,以後生活的很好,要嫉妒死她。但她沒想到啊,現世報來的這麼快,她的兒子竟然也被車撞了,還有可能癱瘓。
她之前奚落鬱子宸的那些話似乎都落到了自己身上,感覺臉被人一巴掌一巴掌的來回到,跟要直接打死她一樣。
趙花然痛苦了,崩潰了,一直以為的偽裝也不想要了,她必須得發洩出來才能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
“你來幹什麼?”她發現自己俯視不了鬱子宸,心裡一陣鬱結,但也不想就此認輸,又強硬的問了一遍。
她擺出女主人的架勢站在門前,就是不肯讓他進。
反正早就撕破臉很多次了,她也不在乎了。
而鬱子宸看都沒看她,只是冷冷的不屑道:“想來就來了。”
他想來就來了,還用什麼理由?
這房子是當年兩家為他父母兩人共同買下的,所以這房子是兩人的共同財產。當年他媽媽有遺囑,她死後她的所有財產只有唯一的繼承人,那就是鬱子宸。
所以,這房子他也有一半。
反倒是一直住在這裡的趙花然跟鬱子夜,並沒有正式名義佔有這房子,就算是分鬱勝的財產,估計也得等他歸天之後。
趙花然實在沒有任何立場理直氣壯質問他為什麼來,更沒資格站在這裡阻攔。
趙花然一時間沒想到這一點,還想反駁他,說這是她的家,不歡迎他過來。
因為她一直住在這裡,而鬱子宸很少過來,所以她就把這裡當自己的地盤,並把鬱子宸這個原本的主人當成了一個闖入者。
“這房子我家少爺也有一半,可不就是想來就來嗎?”鐵手在後面冷笑嘲諷,對趙花然的派頭很看不慣。
當初夫人剛過世,鬱勝還想把房子改名,分一半給趙花然。
但是何伯一直派人盯著,發現這一點之後就找了律師制止。因此兩邊還鬧了一場,差點鬧到法庭上。
無論如何鬱勝也贏不了這官司,所以最後只能作罷。雖然趙花然各種哭鬧旁敲側擊的提醒,但也改變不了這房子的最終歸屬。
這些年趙花然住的舒服,顯然忘了這房子沒有她的份這一點。
經過鐵手一提醒,她才猛然想起來,接著臉色就更難看了。
她還想說點什麼,但鐵手上前直接推開她,給鬱子宸清開道理。
鬱子宸直接進門,也沒聽趙花然的抗議,對她視若無睹。
接著,就直接往二樓走。
他不是來跟人敘舊的,跟這個家裡的所有人也沒什麼好多說的。趙花然看他上去的方向,就覺得事情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