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蘇妲己，牛魔王道：“弟妹幾千年前就是女媧娘娘座下最得力的妖仙！
“難道弟妹不夠格飛昇麼？”
其實這個問題潘陽早就想過了，牛魔王留在陰界還說得通，畢竟牛魔王是被天帝封為大力鬼王，自開一國；黑山老妖這個萬年老妖願意在陰界稱王稱霸，也還說得通；可是六耳獼猴、蘇妲己、龍伯他們不應該呀！
尤其是六耳獼猴，那是能跟齊天大聖打到如來佛祖面前去的主兒，按照地道法則的規定鬼仙修成真仙就會強制飛昇，六耳獼猴早該被強制了吧？
潘陽眨眨眼睛：“對呀，大哥這是為什麼呀？”
“因為我們都被陰律限制了！”牛魔王說這個的時候臉色不由自主陰沉下來：“我、六耳、風月、黑山、刑天、龍伯和弟妹，都被陰律限制了！”
潘陽追問：“怎麼限制的？”
牛魔王咬牙切齒的一巴掌拍在龍骨桌子上：“我牛魔王，永生永世都為黑風鬼國之主！六耳，打入地獄，永不超生！刑天，不死不滅，不入輪迴……
“龍伯能把頂著仙山的巨鰲像釣魚一樣釣起來六隻，導致‘岱輿’、‘員嶠’兩座仙山漂去了北極，沉入海底！可是你看龍伯才身長五百丈，身長五百丈哪裡釣得了巨鰲？他是被天帝硬生生把身長限制在了五百丈，死後流放在了這幽冥之地，只要陰律存在，龍伯就永遠都只有五百丈！
“說出來二弟你可能不信，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命運都是被寫進了陰律裡的！
“所以我們永遠都只能留在陰界，可是陰界不容許有真仙存在，這也是寫在陰律裡的！因此我們這些老傢伙的修為就只能被壓在這條線上，不管我們修煉了幾百幾千幾萬年，都被陰律限制在了真仙之下你明白嗎？”
“原來，如此……”潘陽震驚地看向了蘇妲己，蘇妲己惆悵地垂下眼瞼：“郎君，陰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已經困了妾身整整三千年了……”
“二弟，你可能會認為陰界大小也是一方世界，怎麼能算是牢籠呢？”牛魔王苦笑著搖了搖頭：“這麼說吧，大地對於老鷹來說也很遼闊，可是如果剪掉老鷹的羽翼，讓老鷹只能在地上跑，你覺得老鷹會快樂嗎？
“老鷹，生來就是屬於天空的啊！”
潘陽沉默了，他大概可以理解牛魔王、蘇妲己的感受了。拿牛魔王來說吧，牛魔王是孫悟空的拜把子兄弟，孫悟空是大鬧天宮的主兒，牛魔王就算沒孫悟空這麼狠，也是活得逍遙自在。黑風鬼國的國主之位對於一個普通死鬼而言已經很嗨了，可是對於牛魔王而言，反倒是個牢籠。
其實，孫悟空成了鬥戰勝佛，真的快樂嗎？
潘陽也曾經在網上跟人辯論過，或許靈山對於孫悟空而言，同樣是個牢籠……
和五指山下，並沒有分別。
這讓潘陽想起了《五百年桑田滄海》裡唱的：“五百年桑田滄海，頑石也長滿青苔，長滿青苔。只一顆心兒未死，嚮往著逍遙自在，逍遙自在……”
“我們無時不刻不想要打破這個牢籠，所以，我們暗地裡訂下了盟約。”牛魔王看潘陽已經理解了，就繼續往下說：“也就有了我剛剛說的計劃。
“這個計劃就只有一個目的——打破陰律！
“打破陰律，打破這個困了我們幾百年、幾千年甚至要困到永遠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