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炎心蠱”會遺傳到他們後代身上,他們雖然也想過反抗,但面對實力強橫的天門堡,他們的抵抗無疑是以卵擊石,後來這些人也就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直到老死才算擺脫這種束縛。
祖輩惹來的禍端,後代卻要繼續承擔著祖先的過錯,這倒不是天門堡的人鐵石心腸,而是天門堡的歷代門人也不知道如何解開這種蠱毒,一方面為了感謝這些僕人的奉獻,一方面為了延續天門堡的香火,天門堡便將這些僕人的後代收為門人弟子,教他們本事,以便能將天門堡傳承下去。
後來有人發現,只要學會了神沉術,蠱毒的發作時間便可以延遲至十年後發作,所以天門堡的弟子第一門功課便是學神沉術,而歷代堡主宣稱的每十年就要進入天寒湖一次,利用天寒湖的寒氣洗去修煉神沉術所帶來的病疾不過是個藉口,真正的原因,是為了壓制蠱毒的發作,所以以前逃出天門堡的人在外面都無法熬過十年,只有十無是個例外,因為他是天門堡裡唯一一個繼承天門堡先祖純正血脈的人,當初他敢逃出天門堡,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有恃無恐,這些秘密,現在也只有沈不凡和二老少數幾個人知道。
張天奪在暹羅時曾聽沈不凡講起過這些秘密,所以他認為這些被迫侍奉了天門堡數百年的僕人們極有可能對天門堡心懷怨恨,如果他們當中有人和惡絕勾結,背叛天門堡的話,這絕不是什麼怪事。
沈不凡明白張天奪的意思,他緩緩搖了下頭道:“張師弟,你對那些僕人還是不瞭解,他們是絕對不會背叛天門堡的。”
“何以見得?”
“現在整個天門堡的人都和那些人有血緣關係,包括我,我的雙親就是僕人出身,甚至二老也是僕人的後代,天門堡門人也好,天門堡僕人也好,其實早就是一家人了,之所以還延續僕人這個身份,無非就是為了天門堡的延續,你想,這些人的親人也是天門堡弟子之一,他們怎麼可能會背叛自己的親人。”
張天奪覺得沈不凡的想法有些過於天真了,這世上為了利益而出賣親人,甚至殺害親人的大有人在,剛想糾正沈不凡這種錯誤的觀念,武長老的聲音傳了過來:“肅靜肅靜!”
亂哄哄的習武堂裡立時安靜了下來。
只聽武長老說道:“經過半年的考驗,獲得參加堡主大選資格的弟子一共有一百八十人,換句話說,這半年來你們已經消滅了至少一千八百個屍邪,這個成績我和文長老都很滿意,但是這半年來也有三十多名弟子不幸遇難,在我宣佈堡主大選正式開始之前,請大家為這三十多名弟子默哀片刻!”
片刻後,武長老道:“現在我宣佈,堡主大選正式開始。”
說完,他回頭向文長老點了下頭,文長老起身上前接著道:“從現在開始,獲得資格的弟子可以挑戰任何一位核心弟子,不過我話說在前頭,比武切磋要點到為止,如果被我和武長老發現你們當中有誰故意傷害對手的話,我和武長老將剝奪他的資格,好了,選拔正式開始。”
隨著文長老聲音落下,十名核心弟子一同走上觀臺,以排名次序一字排開,一臉傲氣的坐在觀臺前方。
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弟子上場,段開首先忍不住道:“孃的,哪個跟俺練兩手?”
底下的黎香聞言笑道:“這大和尚可真笨,他的排名最低,挑戰他的人肯定很多,現在這麼囂張還不得多拉幾個對手。”
張天奪笑道:“排名低不代表好打,要是我的話,我就選擇功法上佔據優勢的對手。”
話音剛落,一名弟子走上擂臺,向二老和十位核心弟子行了一禮後道:“弟子嶽峰,向劉銘師弟挑戰!”
終於有人當了出頭鳥,習武堂立時熱鬧了起來。
張天奪聞言向被挑戰的核心弟子看去,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
由於原排名第三的馬成和主動棄權,所以二老親自提拔了一名弟子取而代之,這名弟子就是劉銘。
劉銘是武長老的徒弟,是三十多位準核心弟子之一,這人行事十分低調,從不向核心弟子發起挑戰,也極少在他人面前動手,所以他的實力一直是個迷,這次二老破格將他提拔為核心弟子,很多弟子都不服氣,覺得他是靠了武長老的關係才獲得這一地位,因此準備向他發起挑戰的人甚至比準備向段開發起挑戰的人還多。
劉銘長的十分普通,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那件洗的近乎發白的衣服,只見他起身緩緩走到擂臺上,向二老和嶽峰行了一禮後,便擺出一個應戰的姿勢。
這個叫嶽峰的弟子是酒醉神搖墨子云的徒弟,擅長玄禁之術和天門龍掛拳,他也是準核心弟子之一,而且在準核心弟子當中,他的排名要比劉銘高出整整十位。
“請!”對劉銘被提拔為核心弟子感到不服的嶽峰也懶得和他客氣,雙拳一碰,他大步一邁,夾雜著呼嘯聲的一拳向劉銘直轟而去。
劉銘抬手擋住嶽峰這一拳,隨即一爪探出,抓向嶽峰的衣領,嶽峰應變極快,抽手後退,同時向劉銘打出一個玄禁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