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方龍見跟黎香說道:“我所施展的十方一點只是削弱而不是消除天奪體內的屍氣,為了安全起見,我必須每隔兩個時辰給天奪施展一次十方一點,不過這樣做也只是望梅止渴,如果連老前輩都無法救治天奪的話,那……”
黎香明白他的意思,她看著馬背上的張天奪,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沉默了一陣,黎香忽然問道:“你們說的那位老前輩是誰?”
兩人相視一眼,阿正道:“黎姑娘,不是我們不肯說,事實上我們也不知道這位老前輩是什麼人,我們在他老人家那兒苦修了那麼長時間,連他老人家的廬山真面目都不曾看過。”
黎香聞言微微一怔,問道:“阿正,這些日子你們經歷了什麼?你們現在的本事是不是從那位老前輩那兒學來的?”
阿正回想了一下,說道:“壽衣店燒燬之後,太公把我趕回老家,當時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來在半道上偶然遇到一夥人正圍攻幾個正道弟子,我出手相助,在爭鬥過程中我才知道了天門道會所發生的事情,後來我和那幾個正道弟子擊退了那夥人,原本打算跟隨他們一同前往萬骨林,結果沒想到那夥人不甘失敗,去而復返,還帶來了兩個極其厲害的高手,我們幾人根本不是對手,那幾個正道弟子當場被他們打死,只有我一人身負重傷逃了出來,那夥人追了我三天三夜,我慌不擇路四處亂竄,最後逃到了一座破落的寺廟門口,當時我的傷勢實在太重,再加上又餓又困,我只來得及敲了一下寺門便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後,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間簡陋的房間裡。”
說到這,阿正停頓了一下,接著道:“後來我才知道是一位老前輩救了我,不過那位老前輩自始至終都蒙著臉,他老人家問了我受傷的原因,又問了我的出身,當他老人家得知我是太公的夥計後,便問我想不想學真正的誅邪本事,當時我覺得自己這點微末本事幫不了太公什麼忙,便決定留下來向那位老前輩學本事。”
方龍見介面道:“我的經歷就沒有那麼複雜,你們被天門堡的人帶走後,傅前輩說我不是正道弟子,去留由我自己決定,當時我並不清楚形勢有多麼糟糕,所以我就離開了傅前輩他們,四處遊玩。”
“離開傅前輩他們後,我漫無目的的四處遊玩,有一天來到一座荒山之中,在那裡我看到了一座破廟,遇到了正在練功的阿正。”
阿正道:“當時我以為是敵人追來了,還和他打了一架,直到老前輩出手製止了我們,我們才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嗯,後來我就留下來和阿正一起向老前輩學本事,直到最近,老前輩突然要我們下山一趟,我和阿正下山沒多久就聽到長坡鎮出了怪事,急忙趕來調查發生了什麼事,結果沒想到會在樹林裡遇到你們,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原來如此,你們學的是什麼本事?我怎麼感覺你們的功力和當初相比並沒有進步多少,而且招式好像也和以前一樣,可為什麼你們能傷到那女旱魃?”
阿正道:“老前輩教給我們的是一種叫元陽祭的神奇功法,具體來說,就是調動人體自身的元陽靈氣融入內力之中,以此打出的招式對屍邪一類的傷害十分巨大,不過我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這種功法原來這般厲害。”
“元陽靈氣!常人當真的可以控制元陽靈氣?”黎香心裡很是震撼,她自然知道什麼是元陽靈氣,這元陽靈氣也就是俗稱的陽氣,和人體三靈燈所散發的陽氣相比,元陽靈氣更為純粹也更加渾厚,同時也更難控制。
元陽靈氣是每個人都具備的一種陽氣,問題在於多少,因為這種陽氣是以人的生辰八字為基準,有的人生下來八字屬陽,那就代表這個人身上的元陽靈氣比較濃厚,有的人生下來八字屬陰,則代表這個人身上的元陽靈氣比較淡薄,不過元陽靈氣和三靈燈不同,若要打個比方的話,這元陽靈氣是地基,而三靈燈就是蓋在地基上的房屋,二者不可同日而語。
三靈燈的控制方法十分普遍,方法也是五花八門,就是黎香自己也懂得一些手法,可元陽靈氣卻是一種極難控制的陽氣,這種由生辰八字決定的陽氣就像是沉澱在大海深處的泥沙一樣沉積在人體深處,常人要去控制它,無異於登天。
阿正反問道:“不可以嗎?”
黎香皺眉搖了搖頭:“我師父說元陽靈氣的控制方法一直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沒想到這個世上真的有人懂得元陽靈氣的控制方法,那位老前輩一定是了不起的高人。”
“他老人家的確是位了不起的高人。”阿正和方龍見異口同聲的贊同道。
其實黎香和阿正還不知道,張十一也懂得運用元陽靈氣,所以他才能自行創出元陽誅邪這第四法印,不過他在創造這一法印的當初就走了岔路,不但需要用精血做基礎,使用的話還會耗損壽元,可謂是把雙刃劍,而阿正和方龍見所學的元陽祭則沒有這些缺點,只要不使用過頭,對身體是沒有任何損害的。
就在一行人趕去拜見那神秘老前輩時,萬骨林石居莊中,傅伯文、滿山和苗香紅等人正一臉嚴肅的聽著趙景陽的彙報。
半年來的圍剿行動,讓趙景陽這些弟子有了驚人的成長,現在他們比以前更加幹練,氣勢也更加沉穩,這些都是在生死邊緣中磨練出來的,可不是單憑埋頭苦練就能練出來。
不過這半年的圍剿行動雖然讓他們成長了不少,卻也讓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尤其是不久前遭遇旱魃的一戰,田義和胡萬山為了給眾人爭取撤退的機會,雙雙命喪於旱魃手中,這對本來已經勢微的正道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