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奪聞言一怔,沒想到那個烏巴竟然和桑法部落的人同流合汙,難道他不知道桑法部落的人要對穀子村不利?
大恩圖橫眉一挑,臉有不悅道:“沒看到我現在走不開嗎?讓他來見我。”
說著,他手一揮,語調怪異道:“老祖宗,請收下最後一個祭品。”
“慢著!”人群裡突然傳出一聲高喝打斷了祭奠儀式。
大恩圖滿臉猙獰的掃向聲音的主人,與此同時,張天奪也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卻叫他大吃一驚。
原來喝止祭奠儀式的正是烏巴,他也不理會大恩圖掃來的毒辣目光,從跪在地上的人群裡快步走到大恩圖跟前,抬手一指沈不凡道:“族長,這人有問題!”
大恩圖聞言一怔,將目光放緩了些,問道:“你認識他?”
“對,我在穀子村見過他,他不是穀子村的人,他和那個中國人是一夥的,手段十分古怪,連穀子村的骷髏降都傷他不得,要是讓這人和伊烏大神接觸,怕是要對伊烏大神不利。”
“骷髏降都傷不了他?烏巴,你不是在說笑吧?”骷髏降是穀子村最陰毒也是最厲害的降頭之一,中了此降的人往往屍骨無存,桑法部落之所以沒有立刻攻打穀子村,也是因為他們十分忌憚這個降頭,現在烏巴說骷髏降傷不了這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大恩圖自然不會相信。
“族長,我烏巴敢以我降頭師的尊嚴起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逃離穀子村的時候,乃達達好像和他們達成某種和解,說不定他就是乃達達派來消滅伊烏大神的,族長……”
在降頭師的眼中,尊嚴等若性命般重要,因此降頭師一旦以尊嚴起誓,那就表示這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大恩圖也開始有些舉棋不定了,他看著泰然自若的沈不凡,好一會他才咬牙道:“管不了那麼多了,祭奠儀式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來,把他推進去。”
“族長,不能啊!”烏巴還想再勸,卻被旁邊兩個桑法人攔住,把他急的連連跺腳,卻只能乾瞪眼空著急。
其實大恩圖並不是不相信烏巴的話,而是祭奠儀式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
這個祭奠儀式需要九個祭品,在來到這片樹林之前,桑法部落就已經湊齊了九個祭品,結果等到儀式開始時才發現,那九個祭品當中有一個竟是男扮女裝的女人,搞的桑法部落攻打穀子村的計劃落空,所以他們才不得不在樹林裡紮營休整,討論下一步該怎麼做。
按大恩圖的意思,他說十天之內攻打穀子村,那就肯定會付諸行動,眼下派人前去蛇蛇鎮抓人是來不及了,為了不打破自己的誓言,大恩圖一狠心決定拿自己的族人當祭品,沒想到這祭奠儀式才剛剛開始就跑來一個來歷不明的傢伙,而且這傢伙還符合當祭品的條件,喜出望外的他想也不想,立刻加快儀式的速度,企圖在今天結束之前喚醒伊烏大神,從而向穀子村發動進攻,因此現在就連他也沒辦法停止儀式,因為伊烏大神一旦發怒的話,桑法部落恐怕就要遭到滅頂之災。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兩個推搡著沈不凡走近小木屋的人中,有一個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這個人正是張天奪。
剛一進入小木屋的十米範圍之內,張天奪和沈不凡兩人同時感覺到一股濃厚至極的陰氣撲面而來,在稍微遲疑了一下後,張天奪往前推了一把沈不凡,繼續向小木屋走去。
在距離小木屋門口尚有三米之遙時,兩人隱約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小木屋裡傳了出來,旁邊那桑法人也嗅到這股氣味,他的牙齒不由自主的上下撞擊著,顯然他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
將小木屋的房門開啟一道縫隙後,那人連看都不敢看,轉身就往外跑去,可剛跑出幾步,便聽到族長的怒吼聲響了起來:“你想幹什麼?快回來!”
被族長怒吼聲嚇了一跳的他回頭一看,原來那個和自己押解祭品的族人竟然隨同那個祭品進入了小木屋裡。
沈不凡剛一進入小木屋就運功繃斷了身上的繩索,舉目四瞧,小木屋裡黑不見五指,空氣裡的血腥味愈發濃厚,裡頭似乎還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腐臭味。
“張師弟。”
“我在這。”
“有火摺子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