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天氣也怪,明明萬里無雲、星光閃爍,可夜空裡卻不斷傳來震耳欲聾的滾雷聲,彷彿雷神在發怒一般。
就在祁家村的祖先不知所措時,夜空中突然落下一條閃耀著白光的巨龍,一口將那條千年蜈蚣咬成兩斷。
自那之後,祁家村的祖先便再也沒見過那條千年蜈蚣,而為了感恩巨龍為民消災解難,祁家村的祖先便將蜈蚣峰改名為龍咬山,沿襲至今。
當年是否真有此事,張天奪和車必凡兩人並不關心,他們所在意的是,這龍咬山山勢險惡,四面高山林立,風不透水不清,儼然就是一座惡山,將人埋在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不管是否屍變,於後輩子孫都是十分不利的。
“看來那個古怪的風水先生打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張天奪說道。
車必凡點點頭道:“要是煉成普通屍邪倒也就罷了,就怕那人煉出個厲害屍邪來,你看,那邊的山勢阻斷了風勢,令這座山風不走水不流,倘若山上真有什麼兇穴,只怕其中所凝聚的陰氣將超乎我們想象。”
張天奪對風水一行了解相當有限,平時也只是偶爾聽傅伯文提及一些,但他也知道,所謂的風水即為相地之術,乃是人們對居住或者埋葬環境進行的選擇和星宇變化規律的處理,以求達到趨吉避凶的目的。
葬書有云:“葬者,乘生氣也,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
可見風水十分講究“生氣”,“生氣”乃水孕育,水淨源長,則“生氣”旺盛,水汙源短,則“生氣”薄弱,因此風水之勢首先以得水為最緊要。
而所謂的藏風,並非指自然流動的風,而是指“生氣”噫盈而外溢、或聚氣不良而擴散的“生氣”,所以藏風所指的便是防止“生氣”向四面八方擴散,或延後“生氣”外溢的速度,由於藏的主旨是乘生氣,得水則可得到較旺盛的“生氣”,所以,葬法以得水為上,而藏風次之。
不過天底下又哪裡有藏的住的“風”或聚而不散的“水”,“生氣”的外溢是不可阻擋的,因此又有時限或一葬之說。
所謂時限指的是風水寶地的使用期限,有些葬地“生氣”有限,可葬不可久,因此一些風水先生會提前告誡主人多少年後需當擇地遷葬,這種時限長短以葬地“生氣”旺盛而論,若是葬地落在龍脈之上,便可一葬千百年,但若落在尋常葬穴上,短則數年,長則也不過百年,俗話說富不過三代,便是因此而就。
一葬之說指的是葬地的使用次數,有些風水寶地只要“生氣”不斷,可一葬再葬,但有一些葬地則只能使用一次,如“蜻蜓點水穴”,一點而就,再點便不起作用了,這當中自然也跟“生氣”關係密切,通俗而言,墳墓建造多為藏風而設,因此多數墳墓以密封而成,但若打破這層密封,“生氣”洩走,這處葬地便失去了效用。
龍咬山的形勢與風水之中所提及的得水藏風截然相反,這裡的水濁而不清,風不走而氣渾,即便是張天奪這種對風水一知半解的人,也看得出這裡根本沒有什麼風水寶地。
一行人來到半山腰一處水塘邊,車必凡揮手示意眾人停下,徑自走到岸邊,俯身從水裡掏起幾塊石頭,端看了好一會,他皺著眉回頭問祁大虎道:“龍咬山沒有溪流嗎?”
祁大虎搖搖頭:“這座山沒有任何水源,村裡的人都是從五里外的大河打水的。”
“以前呢?”
“以前好像也沒有。”
祁大虎話音剛落,隨行一名村民道:“不對,我聽我爺爺說,龍咬山以前是有溪流的,咱們村外那處坑地,便是從龍咬山流下的溪流沖刷而成的,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斷了。”
車必凡將手中的石頭丟進水塘裡,說道:“這上山還有沒有其他水塘?”
“有,我帶你們去看看。”
在祁大虎的帶領下,車必凡和張天奪又看了幾處水塘,結果都一樣,這山上的水塘全是死水,有些水塘更發著惡臭,蚊蠅鋪天蓋地。
車必凡想了想道:“天奪,你帶著幾個人到山頂去,看看山頂上是否有源頭,若是有的話,你再檢視一下是否源頭被堵住。”
張天奪明白車必凡的意思,點頭道:“好,那咱們便在老族長的葬地會合。”
說罷,他點了數名村民,往山頂趕去。
車必凡讓祁大虎帶路趕往老族長的埋葬之地,等到了現場一看,他不禁一愣,這是一處深藏在山溝之中的陰暗之地,山溝有五六米深,寬也有四五米,山溝的兩旁長滿了參天大樹,因樹根枝葉的遮擋,底下儼如密封的屋頂一般,絲毫不見半點陽光。
祁大虎命人點起火把,頭前引路,邊走邊道:“這地方挺涼爽的,當初那人說這兒是風水寶地,大夥都深信不疑。”
車必凡皺眉道:“這裡確實挺涼爽的,但這裡一無水源二無生氣,實乃一塊惡地,你看……”
他俯身撥開一堆枯葉爛枝,道:“這些枯葉爛枝腐爛之後造成土地陰溼糜爛,人葬在這種地方,又怎會安寧呢。”
拍拍手向前又走了數十米遠,車必凡突然感到一股陰風撲面而來,他急忙抬手示意眾人停下,細細感受了一下,這才問道:“離老族長的墓地還有多遠?”
“快到了,就在前面。”祁大虎說道。
車必凡此時的臉色已變得十分凝重,他看了看四周,說道:“隊長,你帶兩個人到山溝兩旁看看,是不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