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
張十一無力坐在地上,苦笑道:“唉,時也命也,百花夫人的推算當真靈驗,咳……”
話音未落,張十一一口鮮血咳了出來,傅伯文大驚,以前他和張十一的關係並不好,後來因為有張天奪,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才好轉起來,如今看到張十一這幅模樣,他自是十分緊張。
苗香紅和滿山也擔心張十一狀況,都想過來瞧看,只可惜兩人單是抵擋成精殭屍已是十分勉強,這會哪還有功夫去瞧看張十一的狀況。
“師叔,你在說什麼呢?區區屍毒而已,咱們退到戰場外,我馬上找人給你拔毒!”
“沒用了……”張十一一把抓住正欲起身的傅伯文,苦笑道:“先前我不惜耗損壽元突圍,實則已到了燈枯油盡的邊緣,即便能拔除屍毒,我也沒幾天可活了。”
“師叔!”
“伯文,你聽我說,百花夫人曾推算出你是此戰的關鍵人物,師叔一直想不明白,如今終於明白了,你的確是這場大戰的關鍵人物……”
傅伯文這會哪還有心思去管什麼推算,他勸道:“師叔,您別說了,我這就帶你離開。”
“不。”張十一扯住他的衣服,墨綠的臉上竟顯出十分嚴肅的神色來:“你跪下!”
“師叔!”
“跪下!難道師叔的話你也不聽了?”
傅伯文無奈,只得跪在張十一跟前。
“傅伯文聽著,現正式收你為麻衣派弟子,從今往後,你需當遵循麻衣三戒五律,以光復我麻衣派為畢生重任!”
傅伯文先是一愣,爾後老淚縱橫的向張十一連磕三個響頭,道:“弟子傅伯文尊令!”
傅伯文雖然常以麻衣派傳人自居,但當年他的師父方海中並未正式授於他麻衣弟子的名號,因此在名分上他並不算是真正的麻衣弟子,如今他的心願得以實現,自是難掩心中的歡喜。
張十一挺身受了傅伯文三下響頭,爾後道:“麻衣弟子傅伯文聽令!”
“弟子在!”
“坐到我跟前!”
傅伯文一怔,一臉茫然的坐到張十一對面。
張十一喘了口氣道:“伯文,倘若你能活下來,便到通神莊後院水池中取一盒子,那裡面有我珍藏的麻衣秘籍,以後你要藉著那本秘籍,將我麻衣派發揚光大。”
“師叔!”傅伯文越聽越不對,張十一這分明是在說遺言。
張十一揮手製止他道:“伯文,我麻衣派神算無敵,只可惜早已失傳,如今民間所流傳的麻衣神算也不過是鳳毛麟角之解,將來若是有機會的話,務必尋回真本,切記切記。”
說罷,不等傅伯文反應過來,他一手摁在了傅伯文的天靈蓋上。
傅伯文大驚,欲想起身後退,不料一股渾厚無比的內力從張十一掌中直灌而下,令他動彈不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傅伯文突然感到身體一輕,自己終於能動彈了。
對面,張十一整個人如爛泥般倒了下去,傅伯文一把抱住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來話來,只因張十一此時的模樣竟像是一具失去血肉的乾屍一般。
“剛……剛才那一招……乃我麻衣真傳秘術,一些……大門派之中也有……此術,俗……稱為‘灌頂傳功’,伯……伯文,師叔…….這身功力都給了你,希望你……你日後善加……利用,復我麻衣派之威!”
說到最後,張十一突然一把抓住傅伯文的胳膊,猙獰道:“復……復我麻衣派之威!”
話音落,張十一頭一歪,就此與世長辭!
“師叔!”眼見張十一離世,傅伯文年紀雖大,卻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一邊,聽到傅伯文哀嚎聲的苗香紅和滿山心頭一顫,僅這一遲疑,成精殭屍已將苗香紅撲倒在地,張口向苗香紅脖頸上咬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連滿山都無法反應過來,眼看著苗香紅就要慘死當場,突然,一隻手從後方探出,抓住了成精殭屍的腦袋。
苗香紅死裡逃生,抬頭一瞧,竟是傅伯文。
“你這畜牲,害我師叔性命,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夾帶著滿腔怒火的一指戳在成精殭屍額頭上,“噗”的一聲,這一擊竟是沒指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