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宗不禁看了一眼夜空,嘆道:“唉,天意啊。”
“前輩,難道你真的對這個異數一無所知?”聽羅宗語氣中大有絕望之意,張天奪不禁好奇問道。
“唉,這個異數隱藏極深,能推算出來已屬不易了。”
張天奪一呆,問道:“前輩,難道就沒有辦法進一步推算嗎?”
羅宗眯眼思索了片刻,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隨著封閉日子的逼近,推算的結果也越發精準,但若在天門封閉那天算出來,那又有什麼用?”
張天奪對推算之法雖是一無所知,但這也令他思路更為廣闊,他問道:“時間越近越精準,那要是離地點越近呢?”
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羅宗猛一拍大腿,起身來回走了幾步,臉上漸現喜色,好一會,他突然停下來大笑幾聲,不等張天奪明白怎麼回事,他竟轉身疾奔而去。
“前輩……”張天奪始料不及,等他反應過來時,羅宗早已消失在樹林之中。
呆愣了好半天,張天奪無奈的搖搖頭,苦笑著下了山。
張天奪並沒有回到客店,而是直接趕回卸雲莊,一則他覺得事情已經解決,自己沒有必要留下來。二則受羅宗影響,他覺得此次天門道會變數太大,必須儘快回去和傅伯文商量。
一路無話,五天後,張天奪終於回到了卸雲莊。
站在卸雲莊後院門口,張天奪反倒害怕起來,當初傅伯文說的很清楚,不得他允許,不準回來,真不知道等一會他看見自己會有什麼反應。
正當張天奪猶豫不決時,後院大門突然開啟,一個人走了出來。
出來的是苗大叔,他一眼看見張天奪,驚訝道:“天奪,你怎麼回來了?”
張天奪勉強一笑,說道:“大叔,我師父呢?”
“他在裡面練功呢,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香兒呢?”
“她在我太師叔那兒,大叔,我有急事要見我師父。”
“哦,那快進去吧。”
張天奪一進門便看到傅伯文正在院子裡練功,遲疑了一下,他上前幾步,叫道:“師父。”
正全神貫注練功的傅伯文一聽張天奪聲音,立時停止了動作,他回頭望向張天奪,臉上先是浮現出驚喜之色,隨後便陰沉下來,喝道:“誰讓你回來的?”
“誒……師父,你先別生氣,這裡有一封太師叔的信。”張天奪嚇了一跳,急忙拿出張十一的信。
傅伯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走來奪過信封,拆開仔細看了起來。
好半天,他這才抬頭看著張天奪,嘆氣道:“師父當年纏著你太師叔苦苦哀求,他都捨不得將麻衣法印傳授於我,你能得他真傳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你太師叔真把法竹神甲送給你了?”
在傅伯文看來,傳授麻衣法印尚且說得過去,但連法竹神甲也傳給張天奪,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張天奪點點頭,脫掉上衣,露出圍在腰間上的法竹神甲道:“嗯,太師叔為了令師姐安心,把這套法竹神甲送給弟子了。”
親眼所見,傅伯文不得不信,他心裡暗道:“師叔把法竹神甲也給了天奪,難道他也認為天門道會有問題?”
“師父,弟子回來的路上,遇到蜀山瘋丐老前輩了。”
傅伯文一臉震驚的看著張天奪,問道:“你遇到他了?他沒把你怎樣吧?”
“沒有,這事說來話長。”
張天奪從頭說起,從如何學麻衣法印、又如何在太平山遇到楊風,一直講到在雞腳山遇到蜀山瘋丐,等他講完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沉默許久,傅伯文說道:“這麼說,他也跟你說天門道會有問題了?”
“嗯,師父,您是怎麼認為的?”張天奪現在最想知道的便是傅伯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