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電處處長張雲瑞拿著電文,急匆匆向處長辦公室走去。
“報告。”
“進來吧。”
“處座,這是軍機南灣處、皖平處、西州處等部發來的電文,我已對其進行匯總,請處座過目。”
“嗯。”戴連仲揉揉腥紅的眼睛接過電文:“什麼?登記造冊入境的雪國人只有七人,而且都已核實身份,無任何可疑之處?”
“是的,這七名人員中有三個是不足十歲的孩童,有兩名已是耄耋之年,另外兩名是一對年輕情侶,但他倆在去年便到了皖平留學,是有證可查的。”
“也就是說什麼也沒有查到,一幫廢物!國家花那麼多錢養他們有什麼用?”戴連仲將電文往桌上一扔,生氣說道。
“處座,按時間推算,這名雪國間諜應該是在前天便入境了,可現在沒有一點線索,難道訊息來源有誤,還是他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渠道?”張雲瑞小心翼翼地說道。
“難說。歐國人總喜歡故弄玄虛,因此這件事還真吃不準到底有沒有這回事。算了,不去管它了,就算真有這回事,我不相信他一個人能夠掀起多大的浪花。我們現在工作的重心,還是主要放在清剿星火聯盟上面,他們才是夏統領、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啊!”
戴連仲和張雲瑞都沒有想到,狡猾的渡邊麻友故意讓青木拓野在蘇口多停留了兩天,再加上有薛貴的掩護沒有讓青木拓野登記入冊,軍機處那班人自然是什麼也查不到。
……
西州市警備司令部。
“事情都辦妥了,沒有出什麼紕漏吧?”
“報告黃司令,屬下此行一切順利,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請司令放心。”
薛貴從褲兜掏出兩根金條諂媚笑著說道:“這是雪國人孝敬司令您的,請您收下。”
黃司令心頭暗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將金條放入抽屜:“算他們還有點眼力勁兒,把人送走了?”
“送走了,我剛剛送他們上的火車,完事便馬上從車站趕回來向您彙報。”
“嗯。薛參謀辛苦了,”黃司令說著拉開抽屜從裡面抓出一把大洋:
“這是犒勞你的,放你半天假,讓你去好好放鬆一下。”
薛貴一付受寵若驚的樣子趕忙接過大洋:“屬下為司令辦事是應該的,感謝司令厚愛,屬下願為司令鞍前馬後,赴湯蹈火不所不辭。”
他不敢不接這大洋,若是不接,反倒會引起生性多疑的黃司令的懷疑,懷疑他是不是早已經中飽私襄了。
“那沒有什麼事,屬下便告退了。”
“去吧。”黃司令揮揮手。
走出大門,薛貴臉上的笑容如伏天下的雪花一絲絲消融。
“哼!這老東西,老子像條狗似的為他做事,臨了,得!他拿幾塊大洋打發我,幸虧老子聰明,預先留了一根。”
他摸了摸內衣兜裡的那塊堅硬,得意地笑出聲來。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為想你才寂寞……”薛貴高興地哼哼著驅車向花園街馳去。
西州市花園街13號,這是薛貴瞞著老婆為他的情婦小翠在外面購置的一處房產,專為倆人私密幽會所用。
薛貴停好車,走近大門摁響門鈴,半晌不見小翠出來開門,他又使勁摁了幾下,還是不見有人來開門。
“小翠大白天跑哪去了,莫非在睡午覺?”薛貴不滿地小聲嘀咕著,見四下無人,他取出牆上的一塊磚頭從裡面取出鑰匙開門後恢復原樣走進屋去。
客廳裡空蕩蕩的,薛貴輕輕開啟臥室門:“小心肝,我來了,和哥玩捉迷藏吧?”他一把拉開床上的棉被,不由洩氣道:“還真他媽不在。”
來到客廳,他從酒櫃拿出一瓶紅酒,有些鬱悶地自斟自飲起來。
過了好一會,就在薛貴覺得腦袋有些迷糊睡意襲來的時候,大門傳來一道開鎖聲,隨即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啊!貴哥,你咋來了?什麼時候來的?”人影剛進門乍一見有人趴在餐桌前先是嚇得驚叫一聲,隨後認出是薛貴,便驚喜地叫出聲來。
“翠兒,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我都快睡著了。你……你去哪裡了?可想死哥了!”薛貴趔趔趄趄上前一把抱起小翠花,向臥室門走去。
“死相,都喝成這樣了還猴急?”在小翠格格嬌笑聲中,薛貴將她扔在柔軟的大床上便撲了上去。
“哧哧!”小翠發出一道驚呼,一把推開薛貴:“你兜裡裝什麼東西了,硬硬的硌得人家好疼。”
“硌得再疼你也會喜歡這東西的。”薛貴得意地一笑從兜裡拿出塊黃橙橙的物件:“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