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辰澤要前往玉霞宮,必然要經過南門,而封辰澤偏偏往北門跑,故意放慢速度,遠遠地能看見點點火光,又能讓官兵們看到自己。他不是甩不開這些官兵,而是自己尚有重要事情沒做,所以需要誤導官兵以為自己創造一點點時間。
棲霞鎮南鄰幽陽山餘脈,自然不會把重要的建築放在城南,北門正街正是連線著知府衙門,封辰澤看官兵們又近了一些,縱身一躍翻過衙門圍牆,“不小心”將斗笠落在牆根下。
官兵來到衙門口,一個“眼神很好”的官兵發現了落在牆根邊的斗笠,眾官兵面面相覷,最終一咬牙上前叫門。
無論是誰,在大半夜被叫醒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更何況懷裡還摟著嬌豔欲滴的小妾,知府大人陰著臉走了出來,直接劈頭蓋臉道:“混賬!我的衙門裡怎麼可能有逃犯!”
官兵們硬著頭皮上前辯解,並告訴知府大人欒厚亭已經被逃犯手刃,知府大人聞言心裡涼了半截,欒厚亭人不怎麼樣,但是身手修為在棲霞鎮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聽說那兇手就在自己府內,登時如坐針氈,不敢託大,放任官兵進府內搜查,衙門不大,但搜尋起來也是費些時間,待到官兵確認封辰澤沒有在府內的時候,大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而封辰澤則是從衙門後牆翻越出去,沿著一條小衚衕從東邊做了個迂迴來到城南門附近,一眼就看到了那辨識度極高的小木屋。
封辰澤也來不及去想張老先生有沒有休息,直接上前拍門。
張老先生聽得急促的敲門聲便知道來者何人,隨著一聲能讓人聽到牙根酸倒的門樞摩擦聲,木門緩緩開啟,露出了裡面衣衫整齊的張老先生。
“老先生知我要來?”封辰澤心裡一涼。
張老先生微微一笑,讓出一條道來:“公子裡面請。”
封辰澤戒備地看著面前的老人,隨已確定掌櫃的一家就是揭發自己的罪魁,但現在的他已是驚弓之鳥,風聲鶴唳,不敢相信任何人。
張老先生笑了笑:“公子屋內一敘。”
“老先生還是告訴我需要問候誰吧,我現在時間緊得很。”
“無妨,進來吧,我的話,三言兩語說不完,你在外邊才是危險,我這裡,一般不會有人來。”張老先生依然面帶微笑,看得封辰澤心底發毛,但他還是將信將疑地進了木屋。
“公子請喝茶。”
封辰澤看到桌子上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更加篤定張老先生已經料定他會來,心下戒備之意更多了幾分。
張老先生笑而不語。封辰澤注意到茶杯旁邊放著的一枚灰色金屬銘牌,看著眼熟,走上前去仔細觀看,這枚金屬銘牌程六芒星形狀,中間是一團紅色火焰,火焰中心上面刻著一個“封”字,下面刻著兩個小字“赤月”。
這是封家絕對核心才能夠佩戴的銘牌,封辰澤記得只有自己父親有一個這樣的銘牌,只不過上面刻著的是“硃砂”。
封辰澤不由得疑惑道:“老先生,這是……”
“公子先喝口茶,歇息一下,老頭子有點疑問需要公子來解惑。”
封辰澤哪裡有心思喝茶,不過不好駁了老先生面子,只好匆忙喝一口。
“嘶!”這茶水真難喝,是市井上最不值錢的滿天星,封辰澤呸呸地吐著茶沫子,讓張老先生不禁啞然失笑。
張老先生問道:“看公子如此狼狽,城中又燒起大火,想來那大火與公子有關,難不成公子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