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祥又道:“其實,早在她跟你在一起之前,她就跟她的前任同居過,最久的一個同居了兩年。”
周文祥頓了頓,打量了一下週振麟的表情,才繼續說道:“而且,她還打過胎。”
周振麟手裡的酒放下了,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
他的眼裡如同要噴出火來,內心像是在烈焰地獄裡一樣掙扎著,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荷荷怪聲。
他的瞳仁裡,帶著種深入骨髓的憤恨、不甘、兇狠和怨毒。
這些話,金秀妍從沒跟他說過,從結婚到現在,她一次沒提起過。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有過前任,可是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前任同居過,甚至還打過胎!
為何?因為同居的生活已經將那個男人的身影深深地烙進了她的記憶裡,就算她不說,也肯定會在家務中時不時想起他。
一個在日常生活中烙進別的男人身影的女人,怎麼可能徹底對方?
兩年,整整同居了兩年!
哪怕是洗個碗,拖個地,都會想起曾經的日子吧?
周振麟又笑了,又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笑了。
」
周振麟笑得很悲慘,原來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他不過是金秀妍的一個棋子,當被發現沒什麼用時,就毫不猶豫的丟掉。
她之所以丟的如此坦然,不過是因為她還有楊碩,有恃無恐。
可週振麟呢?結婚時,他心裡只有她,身邊也只有她,所有的曖昧都被他拒之門外。
而金秀妍,卻來者不拒,還沒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好了離婚後怎麼辦了。
周文祥拍了拍周振麟的肩膀,道:“老麟,認清現實吧,世上惡人都是慫人慣出來的。
“小人永遠都是小人,他不會因為你的客氣而改變的。
“我知道,認識我的人都看我不起,因為我是渣男,可是世道本就如此,不是他快樂就是我快樂,憑什麼讓他快樂我不能快樂呢?
“人家罵我的時候,人家坐屋裡美的跟個什麼似的,我怎麼就不能也快樂一下呢?
“老麟,你說是不是?”
周振麟複雜地笑了笑,繼續喝酒,繼續談天說地。
周文祥的確是渣男,可他至少不是人渣。
這世上有些人是渣而不壞,有些人卻是壞而不渣,還有些人是又壞又渣。
雷打真孝子,財發狠心人,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生活只欺窮苦人。
這,就是現實生活。
周文祥又道:“老麟,以後缺女人了告訴我,我教你怎麼泡女人,像金秀妍那種,明明是被一群狗嘗過的,卻又裝成欣賞的花,就是喜歡立牌坊。”
周振麟不說話,只是悶著頭喝酒,彷彿這樣能讓他忘記苦惱。
唯有跟周文祥喝酒時,他才能放下戒備,說著真心話,坦誠相待。
因為兩個人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彼此都瞭解彼此。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周振麟老實本分,經常被同學欺負,那時候一直都是周文祥替他出頭。
後來長大了,周文祥缺錢的時候,是周振麟第一個站出來給他把錢墊上的。
兩個人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卻勝過親兄弟。
酒吧的音樂奢靡而嘈雜,混亂的燈光跟氤氳的氣體混合在一起,穿著超短褲,露臍裝的女人在音樂中搖頭晃腦,放聲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