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自成搖晃著摺扇,嗔道:“福伯,我都是大將軍了,怎麼在你口中,我做事那麼不靠譜呢?”
福伯嘆息,“不是大將軍做事不靠譜,而是不能有閃失。在其他地方,您是最大的官,就算說錯了,就算舉止不當,也沒人敢說。”
“可梨花村不一樣啊,老太爺三令五申給老奴寫信,交代老奴一定要看好您,千萬不要得罪李黑風。”
柳自成眯著眼睛,“我也沒想到李黑風居然如此深得帝寵。聽說李黑風在京城的那段時間,每天都進宮,陪陛下說話。”
“是啊!李黑風那個人低調,但他要是看誰不順眼就會搞誰,當年老太爺沒少吃虧。”福伯回答。
柳自成眼露好奇,“我爹吃了什麼虧?福伯,你能說說嗎?”
福伯張了張嘴,然後搖頭,“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還是不說了。”
事關老太爺的臉面,他一個做下人的不好說。
柳自成略微遺憾,不過很快就到了梨花村。
先去李老漢家裡拜訪。
只見李老漢正光著膀子帶著家裡的兒孫重孫練武呢!
渾身的肌肉疙瘩,油光發亮,上面都是汗珠。
柳自成後退兩步,這才恭敬行禮,“李前輩,自成有禮了。”
李黑風轉頭看了看柳自成,接過來孫子遞過來的毛巾擦擦汗,“大將軍過來,所為何事啊?”
柳自成笑笑,“拜訪您老,帶著家裡的僕人過來跟李夫人商量毛毯生意。”
李老漢聽到這話,覺得這也是今年的一個錢袋子,揮了揮手,“去吧,就在作坊那邊。”
柳自成躬身行禮,“多謝李伯父。”
柳自成剛要走,這時候李黑風突然叫住了,“站住!”
柳自成和福伯都一臉緊張好奇,“李伯父,您還有什麼交代的?”
李黑風上下打量柳自成,長得真像他爹,“你爹沒跟你交代什麼嗎?”
柳自成連忙說:“交代了,見到您,一定要恭敬,見您如見親父。”
最後一句是柳自成自己加的。
福伯在邊上聽得一陣牙疼,這個三少爺膝蓋夠軟的。
李黑風笑了,“呵呵,親父倒不至於。你父親那點心思,用在京城,我管不著,也礙不著什麼,但在鎮西關就不行。”
“好好做生意,賺錢的門道很多。如果你跟他學獲取不義之財,你柳家不能長久。”
柳自成一愣,旋即問:“李伯父說的是,小侄一定轉告家父。”
福伯則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李老將軍,您可是從陛下那裡聽到什麼?”
“別瞎想。”李黑風擺手,“我就是看柳家三小子這段時間做得不錯,至少能穩定鎮西關,才提醒他一句,希望他走得更遠一點。”
柳自成和福伯半信半疑,但李黑風不說,他們也不能繼續多問。
放下厚禮,他們從李家出來,面面相覷。
“少爺,您覺得呢?”福伯問。
柳自成搖頭,“反正咱們把話帶到就行,老老實實的。有個公孫和霍家已經讓我頭疼了,還有一個定海神針李家,咱們這些外來戶翻不出風浪。”
福伯深以為然,“三少爺說的是。”
走到作坊,柳自成看到公孫廉正在跟李小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