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在縣學呼朋喚友,非常熱情,主動跟他打招呼,他自然就跟這些人親近一些。
反倒是那三個考上秀才的學子,平時忙著讀書,閒聊的時間很短。
不管是吃飯,還是做什麼,都是來去匆匆。
沒機會多交流,所以來往並不多。
現在想想,人家都是忙著讀書,哪有時間呼朋喚友?
想明白這些,李長喜低下了頭,“大哥,我識人不清,而且被人吹捧就容易暈頭轉向。”
李長福點頭,上了馬車。
等到坐好之後,李長福才緩緩說:“你知道孫有才是什麼人嗎?”
李長喜撓了撓頭,“孫家的伯伯是孫典史,算是縣城裡的公子。就連夫子對他也頗為客氣,學子們,見到他也讓他三分。”
李長福笑了笑,“那你知道他還有什麼身份嗎?”
李長喜疑惑,搖了搖頭,“不知道,大哥,你跟我說說唄。”
李長福臉上的笑容消失,“他的妻子叫王婉兒,是王家綢緞莊王寡婦的獨女。她曾經因為恨劉雲德勾引王寡婦,找人刨了王家的祖墳,可想而知有多麼討厭劉雲德。”
“你作為劉雲德的兒子,自然也是他們厭惡的物件。那個王棟樑幾次帶你出去喝酒,也大多是孫有才的授意。”
聽到這話,李長喜目瞪口呆,“我……我這是被人騙了,耍了?”
李長福挑眉,“你覺得呢?”
“大哥,你都知道,為什麼不跟我說?”李長喜不樂意了,明明大哥和表哥什麼事情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他。
如果早知道,他絕對不理會王棟樑那些人,一定專心讀書。
李長福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更何況,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王寡婦的事情,那段時間家裡經常聊,你沒有上心,當然沒記住。另外,你是去縣學讀書的,你定力不行,被人拉出去喝酒,能怨得了旁人?”
“你只看到那些公子哥吃喝嫖賭,你怎麼不看看那些埋頭苦讀的學子?有問題,先把原因推到別人身上,我看你跟你二哥一樣,別的沒從劉雲德那學到,倒是這種推三阻四的,推脫責任的性子學得一模一樣。”
李長喜被大哥這麼一說,頓時無言以對。
貌似大哥說的很對!
好一會兒,李長喜猶如一直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大哥,我是不是跟跳樑小醜一樣?”
李長福聳了聳肩,“是不是,關鍵看你自己怎麼想。我們的看法不重要,你要學會識人,也要明白,科舉考試從來都沒有僥倖。要不然劉雲德也不會考了二十一次才考上個秀才。”
“以前我覺得你年紀小,並沒有多說。反倒是孃親,曾經幾次點撥你。你剛考完試之後,還能聽,但過段時間又犯了。”
“科舉考試是你自己考,也是為你自己考,你努力了,不一定能考上,但不努力,一定考不上。”
李長喜點頭,“大哥,我記住了。”
“這是娘跟我說的,她已經猜到你今年考不上。”李長福沉聲說,希望這個弟弟能改掉惡習。
“啊?”李長喜傻眼了,“你們都覺得我考不上嗎?”
李長福的眼神,讓李長喜知道,就是這個答案。
李長喜垂頭喪氣,心情低落,“大哥,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像個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