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才,裡面請!”文小蘭乖巧地招呼劉雲德,一直低著頭,讓自己額頭上難看的胎記裸露出來。
她現在越來越好看,面對劉雲德這樣無恥的人,這顆醜陋的胎記,有時候,就是她的保命符。
劉雲德看著文小蘭的臉,心說可惜了,不過聽說文小蘭已經跟陳俊才定親了,只得作罷。
“嗯!”劉雲德進來,“文娘子呢?”
文小蘭急忙回答:“文娘子在屋裡歇著呢,我正在做飯。您若是沒事,就留下來吃飯吧,我正好多做些。”
劉雲德點頭,把手裡買的燒雞遞了過去,“撕了,給我做下酒菜!”
“是!”文小蘭應下,接過來,轉身去廚房。
燒雞撕碎,擺在盤子裡,又倒了一些醋和茱萸做醬料。
端到桌上,文小蘭又給劉雲德倒了酒。
文小蘭剛想走,劉雲德喊了一聲,“慢著!”
見劉雲德的目光一直落在文小蘭的身上,文娘子還以為劉雲德看上了文小蘭,心生不喜,笑罵道:“雲德,小蘭都定親了,你可不能胡來。”
文娘子之所以這樣護著,不是因為她想保護文小蘭,而是不想讓劉雲德被文小蘭迷住,她這個半老徐娘就沒了用處。
劉雲德聽到這話,訕訕笑笑,“亂說什麼?小蘭只是孩子,我可不會胡來。”
聽到這話,文娘子和文小蘭都鬆了口氣,“那你叫小蘭做什麼?她還要炒菜呢!”
文小蘭站著,低著頭,不說話。
“小蘭,你說劉雲河已經把我供出去了,可我等了一天,不管是李家,還是劉家都沒人來找我,可是騙我的?”
文小蘭猛地抬頭,嚇得連連後退,“劉秀才,我怎麼敢欺騙您呢?我說的都是實話。”
文娘子神色也多了幾分凝重,“小蘭,若是讓我知道你騙了我,我定要讓你後悔終身。咱們都知道青樓折騰人的手段多著呢,我就算沒有全部學會,但我也學了大半。定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雲德是文娘子的入幕之賓,也是文娘子的一個靠山。
文娘子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半路認回來的乾女兒,得罪劉雲德。
文小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乾孃,我說的是實話。當時天黑,我偷聽到李娘子說不想在梨花村看到劉雲河一家,然後劉雲海就保證,說今天一早就把他們送走。”
“至於送哪去,我也不知道。李家沒來找,不是他們不生氣,我覺得可能是想保密。如果鬧得興師動眾,不就人人都知道紡車好?到時候更難保密了。”
劉雲德和文娘子相視一看,貌似是這個道理。
“行了,你去做飯吧。”文娘子擺了擺手,“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是,乾孃。”文小蘭應下,低著頭站起來,退了出去。
退了出去之後,文小蘭嘴角上翹,也許這是他們最後的狂歡了。
屋裡文娘子端起酒杯,送到劉雲德的嘴邊,圓潤的胸脯靠在劉雲德胳膊上,“雲德,快來喝酒,這可是好酒,專門為你準備的。”
劉雲德很享受文娘子的服侍,喝了一口,“不錯,你有心了。”
“雲德,你之前還擔心,現在不擔心李家了嗎?”文娘子發現晚上的劉雲德沒有了早上的驚慌失措,反而坦然自若,好像找到了應對李家和劉家的辦法。
劉雲德之前的確很擔心,但剛剛攀上了樊梗大人,背靠柳大將軍,那就不怕了。